风云散
《人间世2》第一集以一群可爱天真的孩子开幕,可能为了使故事在新年面前显得不那么突兀,可是烟花稍纵即逝,那群患骨肉癌的孩子是一个更为凄惨的存在。
骨肉癌 是一种可怕的癌症,多发在孩子身上,得这种病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三。这是什么概念呢?我算过,这相当于你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
博尔赫斯曾说:“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像《人间世》纪录片里说的:向往生,厌恶死,是每个人最普通的心态。现实生活中,趋利避害,我们不想跟任何不吉利或者负面的东西挂上钩。活在阳光和正能量的世界中,是每个人的愿望。一路生长,一路开花,少不了告别,结果也是复制般的相似。
节目中11岁的安仔最喜欢《海贼王》里的红发香克斯,并在弥留之际给母亲唱了一首《逆战》。
安仔的愿望最终没有实现,2019年初始,他哀求无果,在这个最热闹的日子,将自己如一束烟花粲然绽放。
再多的语言不过是徒增几分苍白,写到这里,我已经不知如何去叙述这个故事,也许它根本不需要文本,便能直击心灵,给人难以言喻的伤痛。
12岁的萌萌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身边的人擦去泪水。“只要你举起双手、再张开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一次可以放两个哟。”
大大的微笑让病痛在她面前无地自容,她是一百万个孩子中最不幸的三个之一,旁人为她叹息抱怨,于她自己却将不幸缩小化,也许在她的心里,苦难与悲惨并不值得作为自己生命的支点。
她曾向记者袒露:“我希望我自己能红,但不是因为我的病,而是因为我有才才红的。”十二岁的小小心灵,承受着病痛,也满怀着希望。像一颗散落人间的天上星,困窘而闪耀。
思蓉,14岁,花季年华的她已有了缜密的少女心思。当她听说自己的腿需要截肢时情绪非常激动,她宁愿死,也不愿接受截肢手术。在她执拗的坚持下,医生和妈妈终于同意了保住她的腿。
手术中沾满鲜血的纱布摆满一地。
手术中她的腿骨被取出来放在高浓度盐水里灭活,然后再重新装回去。这个方案更加危险,治疗效果也不佳,但这条腿代表着一个花季女孩的青春梦想。
手术后,思蓉的爸妈用烫13000件羊毛衫才能挣回来的4000块买了三张机票去厦门鼓浪屿散心,蔚蓝的大海和沙滩上的欢声笑语就是属于这一家三口的烟花。
美好的生命就像一场尘世的烟花,尽管逃不出转瞬即逝的宿命,但它在夜空中拼命上升,用力绽放,将沉沉黑夜变成了玉树琼花的世界,消失只是瞬间的事,留下的是记忆中永远的美丽。
无论是安仔也好,思蓉也罢;无论在天堂也好,苟活人间也罢;无论长久闪耀如天上星也好,渺渺一瞬如烟花也罢。望灿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