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个焦虑时代的少数幸事之一是,我们不得不去认识自己。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在谈到他在维也纳所创建的儿童学校时曾说,“学生教导着老师”。
从另一种有价值的、深远的意义上讲,每一本好书都是一本自助书籍——它能帮助读者通过书中所反映的内容,理解他自己和他自己的体验,获得他自己关于个人整合问题的启发。
冒险会导致焦虑,但不去冒险却将会失去个人的自我......而在最高的意义上,冒险正是为了意识到个人的自我。——克尔凯郭尔
有人拜访自己的邻居,是因为他要寻找他自己,而有的人是为了欣然失去他自己。你对自己的不健康的爱将会让孤独成为你的牢狱。——尼采
人们可以在他(威廉·伦道夫·赫斯特,靠压抑情感、内化外部规则而成为巨富的人)的墓碑上写下这样的墓志铭:“就像恐龙一样,他有权力,却没有改变的能力;有力量,却没有学习的能力。”我们认识了解这些19世纪之最后代表的主要价值在于,我们将因此而不至于被他们虚假的“内在力量”所诱惑。
里斯曼接着说,但是当今典型的美国人是“外部导向的”。他不是寻求出人头地,而是寻求“适应”;他生活得就好像是他受到了一个紧紧固定在他头脑中并且不断告诉别人期望他如何做的雷达的指挥。这种雷达型的人从他人那里得到动机和指导;就像那个把自己描述为是一个由多面镜子组成的装置的人,他能够做出反应,却不能做出选择;他没有自己有效的动机中心。
里斯曼指出,我们这个时代“外部导向的”人通常的特征是具有被动和冷淡的态度。
这种空虚的体验通常来自于人们的感觉,他们感觉到对自己的生活以及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无力做出任何有效的事情。内在的空虚是一个人长期积聚的对自己的特定信念的结果,即他坚信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实体来指导他自己的生活,来改变他人对他的态度,或有效地影响周围的世界。因此,他就产生了深刻的绝望感和无效感,而这是我们这个时代许多人都有的感觉。
冷淡和情感的缺乏也是对抗焦虑的防御措施。当一个人不断地遭遇他无力战胜的危险时,他的最后防线是,最终甚至回避感觉到这些危险。
孤独感产生的部分原因是人类需要与他人的关系以对自己进行定位。
对孤独的恐惧大部分是源于害怕失去我们自己的自我觉知的焦虑。
但是许多现代人却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即他们对现实的感觉完全依赖于他人,以至于他们会害怕,如果没有对他人的依赖,他们将失去对其自身存在的感觉。
在其极端的形式中,这种失去自己方向的恐惧是精神病的恐惧。当人们实际上已经处于精神病的边缘时,他们通常会有一种急切的寻求某种与他人联系的需要。这是合理的做法,因为这种与他人的关联能够为他们提供与现实之间的桥梁。
我们之所以焦虑,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应该追求什么样的角色,应该相信什么样的行为原则。我们个人的焦虑有点像我们民族的焦虑,它是一种基本的关于我们该何去何从的混乱和困惑。
在焦虑中,我们虽然受到威胁却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面对危险。焦虑是一种被“困住”、被“淹没”的感觉;而且我们的知觉会变得模糊不清或不明确,而不是变得更为敏锐。
焦虑也是我们作为我们一个自我的力量,与另一方威胁要消灭我们作为自我的存在这种危险之间的战争的证据。这种威胁取得的胜利越多,那么我们的自我意识就放弃得越多,就越被削减,越被包围。但是我们作为自我的力量取得的胜利越多——也就是说,我们保持对自我和客观世界的意识的能力越强——我们被威胁征服得就越少。
因此,我们的任务是加强自我意识,找到自我力量的中心,这些中心能使我们抵制住周围的混乱和困惑。
但是当他的父母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为了自己的目的或快乐而利用他、憎恨他或者抛弃他,这样他在尝试这种新获得的独立性时就不能确信他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支持,那么,这个小孩就会依恋父母,并且仅仅以消极的、固执的形式使用他的独立能力。如果当他第一次尝试性地说“不”的时候,父母施以压制,而不是爱他、鼓励他,那么自此以后他说“不”就不是作为一种真正的独立力量的形式了,而仅仅是一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