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回到甘肃

经过一夜的火车,我在卧铺上,睁开惺忪的睡眼,天已大亮,阳光洒进车厢。目光投向窗外,我已经意识到,此时已进入正题甘肃境内了。

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上稀稀疏疏的有些植被,一片一片,星星点点。山不是常见的石山,而是土山,一堆堆土堆聚在一起。没有绿水青山,只有土黄色的河水、土黄色的山。植被覆盖率低,树木稀少,土里土气;不像四川,空气湿润,植被繁茂,清新秀丽。

然而这里海拔却不低,犹记得以前从兰州坐火车回老家河南,一路向东,喝过的矿泉水,我把盖子拧紧,到了河南,瓶子竟然瘪了进去。仔细一想,我便恍然大悟,不过是因为甘肃海拔高,故而气压低,到了河南,海拔降了下来,就气压升高,外界的高压与瓶中的低压,互相较量,最后瓶子妥协了,决定缩小体积来增大压力从而达到内外平衡的和谐境界。

抵达兰州,我们下了火车,出了站,大清早便感到甘肃的热情,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身上,竟有那么一丝热意。

在兰州吃饭,倒也简单,特别是早饭,一碗牛肉面足矣。一块面团,在拉面师傅手里,焕发出活力,一会儿的功夫,面团就变成粗细均匀、韧劲十足的面条。师傅拉面丢进锅里,手中剩下的一小块面,扔进案板上的大面团中。当然你需要面量大一些,他这团面也就一块拉了。

煮面的汤锅中,应该是牛肉面的核心所在。汤是牛骨头高汤,经过长时间的熬制,当然有配上秘而不传的配方,汤才有味道。据说,牛肉面的汤,一般都是老板亲自配好,配好后的工作才轮得到伙计上场。

伙计拿着长长的筷子,捞起锅里的面条,盛在碗中,用瓢舀上一碗汤,浇在面上,用勺子在牛肉盆子里一舀,不多不少,两块小小的牛肉丁。面碗已将近出餐口,此时还有最后一个步骤,用小汤匙舀起辣椒油,淋在面碗里,直到碗沿。此时,一碗牛肉面正式完成。碗中一清(汤)二白(箩卜)三绿(香菜蒜苗)四红(辣子) 五黄(面条黄亮),色香味俱全,令人大快朵颐。牛肉面下肚,感觉我又回到甘肃了。

回到甘肃,沿着高速公路往北,在黄土高原上驰骋,目之所及,尽是黄土的厚重。车阿,驶过黄河,我知道一步步离我们的单位近了,心情也沉重起来。

待回来,收拾妥当,就感觉已完全适应了这个地方,又要开始在苦地方的日子。在洗漱间,遇到了同事,他表达了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我本来觉得这里也挺好的,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诚然,出去之前,我也感觉自己过的也还可以,很单纯、充实,可出去见了外边的世界,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就以为谁也看不到自己。我们必须要睁眼看世界,就像我初中时学校的标语那样“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我们要在这个穷山沟里,打磨自己的记忆,修炼自己的内功,保证有离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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