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顾姓人家(2)——走出大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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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古老的传说,除了一些好事者的记载和口耳相传的闲聊之外并没有典籍的记载。但是就顾氏的发展来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顾姓举人这一支的人丁不再兴旺却是即成的事实。

到了解放战争前夕,顾姓在豁口子村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小姓式。随着村子里其他姓氏的人家陆陆续续的添丁置田亩,顾姓在豁口子村举足轻重的地位被彻底动摇。

大千世界的运行法则大概在于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罢了,在一种力量渐渐消逝的同时,它必然会在世间培植另一种力量来弥补这种力量消逝后带来的亏缺。

在豁口子村这个不大的世界里,这种法则也同样适用。顾氏不断衰落的同时,也伴随着其他姓氏的不断壮大。在这些陆续添丁的姓氏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焦姓的发展。

焦姓在豁口子村一向是个人口少财富寡的小姓,但是焦姓一个族人在清王朝覆灭之后生意上得到戏剧性的发展。不到二十年,这个焦姓的族人就积累了可观的钱财。

这个奔波一生的商人,在他年老之后又回到了豁口子村。他用积累的钱财在豁口子村大量买田置地,焦姓在充裕的经济支撑下,人丁也在迅速的膨胀。一直到新世纪到来,后来居上的焦姓也一直占据着豁口子村人口和财富的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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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提起这段往事,是为了让人们对顾姓能够有个更深的了解。因为即使到了改革开放前夕,顾姓在豁口子村也还是只能算个小姓。

这个姓氏只在村子的中下游拥有不大的一块区域,在此时的豁口子村,除了紧凑布局的四户人家之外,其他再也没有什么是和顾姓相关的。

这个已经没落的姓氏再也没有一丝当年的风采,它就如同已经不太被村里人提及的清王朝一样,渐渐地在村中悄无声息。

到了上个世纪末,豁口子村在河东的山腰上开辟了一条通往小镇的公路。这条路蜿蜒曲折,有些路段坡度很大并且路上满是突出路面的乱石。

尽管这样,这一条路在豁口子村的地位依然是不可动摇的,因为这条公路是豁口子村通向镇里的唯一大道。

这条公路是在三条水镇管理者的指导下,由豁口子村和其他村庄的村民用血汗直接冲出来的。在当时的筑路条件下,公路修建是艰苦而漫长的,说这条公路是用血汗构造的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这条公路几乎整段路都是蜿蜒在山腰和匍匐在山脚的,而开山的器具除了铁锹和锄头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工具。那些开挖出来的碎土,都是用肩头担,下牛马的力清理干净的。公路修筑历时三年,没有动用任何的现代化设备。

这条公路是豁口子村和其他村庄的人们创下的奇迹,也是那个时代难以抹去的记忆。它就如竖立在时代数轴上的一座里程碑,默默地看着时间的更迭和回轮。

在这条山路经过的地方,有一段是顾姓人家的祖地。因为公路的设计者遵循着这样的一条设计理念,那就是路线最短最直接。这种理念也极为贴近时代的脉搏,因而也获得了三条水镇管理者的直接认可。

但是在农村人的意识里,惊扰亡灵是一件极为不敬的事情。因而当有人提出公路要经过顾家这一段祖地的时候,不仅是顾家人反对,其他姓氏的人也觉得这条公路的设计有失妥当。

但是在强大的决策压力下,人们对这种设计也只能依章行事,即使不满也无可奈何。所幸是后来的事实无言的证实了公路设计的合理性,这也使得包括顾姓在内的人们对这一条公路在设计上的理念逐渐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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