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个高中同学突然发来一个水滴筹的链接,开始以为是他帮别人转的,但打开一看,居然是他父亲脑出血住进ICU,短短几天就花进去20万,后续医药费仍需20万,他情急之下,开始向社会求助。
这位同学的收入和生活水平在同学中至少处于中上,只这轻轻一推,立刻陷入困境,这就是表面丰衣足食的小城镇中产阶层的真面目,抗风险能力几乎为零,稍有意外,就“一夜回到解放前”。怎不令人唏嘘。
结果夜里就梦见高中同学,大家要到一个地方去玩,后来车坏在半路,这位同学的太太就协调又派来一辆中巴,我们都上车后,她却没有上车。这辆车就飞起来,在山谷中盘旋,山谷中层林尽染,一派秋色,美不胜收。我们俯视这美景,我在心里赞叹不已。醒来想,平常做梦总是黯淡灰暗,这次却色彩斑斓,不知是何寓意。
晚上临睡,看了几页戴老师的专著昨日之岛中,她接受采访的代序。她谈到大学毕业后选择到电影学院任教,在第一年看了几百部世界电影史上的名作,然后“坠入爱河”,从此与电影结下不解之缘。她通过电影解读世界和历史,看到当下和未来。当然,她是悲观主义者,但仍保持着一份永恒的希望。
看到她思想的深度,不由生出几分沮丧,自己身心游离地漂泊这么多年,仍未靠岸,并且尚不知前路何方。就像在浓雾中的密林中跋涉,看不到驿站和终点,不知自己是要找到一座房子,还是要走出丛林,那么,终点在哪里?大海的岸边?森林边缘的一个湖泊?还是一片广袤的原野?抑或是没无边的沙漠?
早上孩子去学校考试,自己认真做早饭,然后准备代茶饮的各种草药。厨房里像一个杂货摊一样铺满了各种茶具、餐具和厨具,脑子里想起一位好友现在的生活状态,感觉我们似乎暂时进入了一个频道。又想起海子的那句“劈柴、喂马,周游世界”。
昨天做足疗时,和足疗师聊了一会儿,有些感想。足疗师是98年的,小伙子个子比较矮,有点敦实,五官倒很端正,他让我叫他小胖墩儿,家在河北沧州的农村。已经找了对象,是网上聊天认识的,姑娘正在石家庄读大专,不要房子和车,只要了20万的彩礼。这在他们老家几乎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机会,因为一般姑娘都会要求在市里买一处房子,车要十几万以上的,再加上十几万的彩礼,娶个媳妇真是一个掏空整个家庭的大事。小伙子活得轻松自在,不着急结婚,喜欢玩游戏,看着老家18岁就结婚的哥们儿们养家养孩子的苦相直乐。他说有三个和他一样的小伙子,也不着急结婚,要玩够了再说。
小伙子身上反映出的信息,对目前农村2000年前后的年轻人的生活、婚恋和思想现在,的确有窥一斑而见全豹的价值。这就是中国处于城乡之间的一个群体,他们与70后的农民工一代有天壤之别。当然,他们最终会结婚生子,肩上压上生活的担子。但这样的状态,是思考中国社会政策以及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变量,不容小觑、不能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