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踏莎行》:你不回来,我又为谁梳妆打扮?

《诗经.伯兮》中有一句话:“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意思是说,难道我没有化妆品吗?就算化了妆给谁看呢?当爱人不在身边,化妆有什么意义呢?这种忠于爱情的女子屡屡被诗人赞扬,在文学史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北宋著名宰相寇准在《踏莎行》中就塑造了一位如此痴情的女子,这首词的原文如下: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

词人开篇写暮春之景,“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春天接近尾声,莺鸟的叫声逐渐稀少,花儿凋零殆尽,但小小的青梅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在暮春时节,虽然莺鸟的叫声逐渐稀少,但却依然能够听到,说明环境幽静。花儿凋零之后,枝叶间缀满点点青梅,在遗憾的同时,让人感受到希望。

紧接着,词人把笔触转到了室内,“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烟雨蒙蒙,装饰华丽的厅堂上悄无人声,尚未燃尽的沉香余烟袅袅。这里,用“余烟袅袅”来衬托室内环境的静,静得悄无声息。至此,虽然人物没有出场,但通过幽静的环境足以衬托出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女子的孤独。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到了下片,女子终于出场了,原来她得了相思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和心上人暗中约定会面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却久无消息。于是,痴情的女子没有心情梳妆打扮,“菱花尘满慵将照”,雕刻着菱花的镜子上已经布满了尘土。痴情的姑娘心想,既然你迟迟不来,我又为谁梳妆打扮呢?至此,一个为情所苦,又忠贞不二的女子的形象呼之欲出。

或许是姑娘不相信他的意中人会爽约,或许是姑娘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或许……反正她登楼远望,希望能看到意中人的影子,“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痴情的姑娘独自倚在栏杆上,所看到的只有黯淡的天空,绵绵无尽的芳草,像极了她的心情。而那个日日夜夜所思念的人,半个影子都没有。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虽然时代不同,痴情的女子却如此相似,意中人不来,她们可以一边忍受着心破碎的疼痛,一边等待。希望她们都能等来自己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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