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多瑙河(七)

杰克住在霍家舒适的大豪宅里,这也是他曾梦寐以求并向往的生活环境,虽说霍先生一家人也都不拿他当外人,但他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令他浑身不自在。

他回到宽敞的房间,收拾了东西并将屋子打扫干净,他下楼来到客厅门口,看见霍董和夫人都在里面。

管家从餐厅托着一盘鸡尾酒也走了进去。

“劳娜咋还没回来?”太太拿了一杯酒呷了一口问他。

“她跟堤姆打高尔夫去了,也许要晚点儿才能回”,管家递了一杯酒给霍董。

“我也有好多天没见到她了”,他摇了摇手,管家忘了他不喜欢喝鸡尾酒。

“过来,过来!你干嘛站在那儿?”霍董看见杰克用力向他招手。

杰克把旅行袋放下走了进来,“先生,夫人!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我想回去看母亲”。他找到了一个搬离的理由。

明天周末,是应该去看看她,这样吧!我明天陪你一块去吧!我准备现在就走,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霍董见留不住他:“好吧!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他走到了街口,不一会儿拦了一辆出租车。

杰克归心似箭地来到了这座房子前。这是坐落在维城边陲一个小镇上,位于湖边最佳的位置,是他从小和母亲居住的小木屋。

屋子木板墙已经沉旧,外面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即使阳光灿烂的夏日,这里仍阴凉又潮湿。

但杰克对它却有着浓浓的眷恋之情,他始终认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窝。

他用一把古铜色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涌来,看来母亲也很久没来过了。

他不由分说地走进浴室,打开水笼头一阵囫伦冲洗,从行李袋里胡乱地拿出一件浴袍套上。

屋里灯火昏黄,手机也没电了。

这时听见嘭…嘭一阵雨点式的敲门声,“哥!哥!救救我!”他警觉地竖起耳朵,一个微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杰瑞浑身是血,伤痕累累靠在门口。

“你怎么啦?是谁干的啊?”你说话呀。我…我……他晕在了他的怀里。

杰克二话没说背着小弟往外跑,“你要挺住,快到医院了”。

经过医生及时抢救,杰瑞终于脱离了危险。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他一眼都没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

杰瑞醒来发现躺在医院里,哥哥趴在床头睡着了,他胸口好闷,心里怪难受的。

医生和护士来查过房并发完药,杰克被吵醒了,他擦了擦嘴角唾液问杰瑞:“你感觉怎么样了?还痛吗?”

“哥!谢谢你,我好多了”。他声音哽咽在喉,眼泪无声地滚落在脸颊上。

爸爸欠下赌债,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家被几个蒙面人操了,杰瑞出于自卫拿尖利的菜刀,捅了其中一个人一刀,结果被他们一阵乱打乱砍,爸爸也中了几刀后失踪了。

杰瑞骑上摩托车冲出重围,一路飞奔而来。

杰瑞忍住伤痛一口气说完了,这段令人发指的恶劣事件。

杰克心酸地泪落了满脸,并咬牙切齿地说:“死了都活该”。他眼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憎恨。

他们兄弟俩对父亲都没有好感,因为父亲的贪婪和欲望,致使两个原生家庭的女人都变得不幸。

杰克的童年是在被同年小朋友鄙视的眼光中度过。

在他3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没有工作,法律规定他父亲本应付抚养费给她和母亲。

但是由于他薪水不高,又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那微薄的抚养费,母子俩除了租房,所剩无几。

母亲只能重新走上工作岗位,一边做护士工作一边照顾他。

杰克从小乖巧懂事,很早就承担起了家务活。一直以来都习惯形单影只地生活。

那时他刚上小学,看见其他同学都有爸爸接送,他很是羡慕地问妈妈:“我怎么没爸爸?”。

妈妈常常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后来他渐渐明白了,长大后对自己的经历一直缄默无语,特别是他父亲对母亲的背叛。

杰瑞更不幸,他悲惨的命运是从母亲去逝后。

每天都生活在父亲的训斥声中,夹杂着各种挤兑和嘲讽。

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母亲在杰瑞6岁时,患心肌梗塞病逝了。

从此他父亲视他为不祥之人,对他无休止地谩骂,甚至对拳脚相向。

喝醉酒后指着他鼻子:“你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母亲。

可怜的杰瑞他那幼小的身体,即承受着疾病的折磨,还要承受父亲对他虐待。

在他十岁那年,心脏病突发晕到在学校门口。被老师送到医院治疗,他父亲至到他出院都没出现过。

杰克得知后偷偷地把杰瑞带回了家。“杰瑞好可怜,让他住我们家好不好”?他流着眼泪恳求妈妈。

她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她可怜这孩子有个如此狠毒的父亲,她庆幸自己离开了这个无情的渣男。

看着杰瑞那瘦弱的身躯,明显是营养不良。很难设想他是怎样的生活。

她对杰克说:“我出去一下,你带弟弟去洗个热水澡”。

杰克拉着弟弟的手走到浴室,“你会自己洗吗?还是我来帮你吧”。

“我会自己洗”,他想都没想过脱口而出。

我已经生上炉子了,你们这一路回来应该挺冷吧,妈妈提着沉甸甸的大袋子,推门进来就说。

客厅里的黑色壁炉,只在天气恶劣、或者杰克感冒的时候才会生起来。

木柴价格上涨,如果感冒是她自己,她才不舍得烧。

杰克看在眼里他对妈妈爱得更深。

慢慢地杰瑞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杰克和他母亲,都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当然他母亲待他似亲儿子一样,杰瑞也从他们口中才了解到了他父母的事。

杰克高中毕业后就去打工,他们的父亲看到两个儿子都已长大。

他厚着脸皮没羞没臊地要接杰瑞回家,杰克坚决不同意:“你还有脸敢来?”

“你们都是我儿子”,我当然想来就可以来。杰瑞直接拿一把扫把将他赶走。

直到他生病住院,检查出他得了早期肺癌,杰克母亲劝他们回去照顾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病情得到了控制并渐渐好转。

真是本性难改,他又开始玩彩票,手气不佳还变本加厉下赌注,欠下的高利贷利滚利无法还清,结果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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