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对错黑白?
懂事以来,父母老师便教导吾辈这一生要明辨是非,知晓黑白之意。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好比瞧得自个儿面前桌上有一颗甜甜的糖果,对吾散发着甜美的诱惑,而它却是属于另外一个孩子。
抬眼看着双方父母都在一旁相聊甚欢,忽而两个小人儿在耳边相互争执。
拼命的摇自个儿的头,却到底还是忍不住那一抹诱惑,斜着脑袋朝一旁看了看,竟而直径伸出双手一把将之搂入自个儿怀里。
被他人得知之后,迎来的是一顿痛骂批评教育。只因一句“不问自取便是偷”,不管再有多少的借口来抵挡,那都不是一个能在对错之间成立的一个论证。
从此心中便渐渐开始明白各位对错黑白。
有人问,这世界上有多少种颜色?吾答,五颜六色。他说错,又问这世上有几种颜色?吾答,五颜六色。他又说错,吾本坚定的答案开始动摇。
他抚了抚吾的头,俯下身来,温柔的摸着吾的额头说,“这世上出去五颜六色,唯余黑白二色分明,世间任何颜色皆可在其之身而得,而无一颜色能换之身影。”
“这人啊,不分黑白,就不明辨事理,不辨事理,就不能言之为人。”
听着这一句句,那一双灵动的大眼之中闪着丝丝迷茫的身影。
竟不自觉的斜下脑袋,用以懵懂无知的双眸盯着那一张宽厚仁义的脸。
不知怎的,他继而放声大笑,而后挺身阔步直径向前离去。
不知不觉时光匆匆流逝,从前那懵懂无知的少儿转眼成了明事理懂黑白的青年。
正当自个儿有所庆幸未来之路上所经的每一个站点之中所遇的人和事皆如自个儿心中所愿那般直线前行。
然,所经之路上的人事物却好似上天与世人开的一个很小又很大的玩笑话。
或许对天来说,那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玩笑,只因它是高高在上的天,能轻易俯视地下芸芸众生。
而对生存于地,扎根于地的芸芸众生而言,那是一个天与自个儿开的一个很大很大,大到足以吞噬自个儿,而不留一丢残骸的玩笑。
只因天是高高在上的天,自幼心中便对之有着一颗敬畏之心,为与之相接触,而努力用尽一生修建高台,用来对之深深仰视与敬拜。
然,就是这样一个举动,也无法获得一丝温暖与关怀。
每当独自一人走在夜深人静的街巷之中,那一抹抹微弱的月光瞬时便成了一道救赎。
而这每一道救赎背后,却是背负着太多的血和泪,无声隐匿在自个儿不深的那颗满身破裂的心口之中,无人能听,无人能闻,无人能识。
或是这世间太大太大,大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无一寸落脚之地,又或是这世间太小太小,小到瞬时便能将自个儿这一身傲骨撕咬吞下。
此时,一旁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不断地鼓舞着自个儿抬头挺胸自信的向前行走。
走着走着,平顺的路瞬时变得曲折坎坷。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置身于荆棘之中,忽而想起挣扎,却才发现已被大片荆棘深深束缚。
一眼望去,脚下长裤已被无情划烂撕碎,纤细柔嫩皙白的肌肤瞬时变得鲜红,风轻吹拂,不肖片刻,继而转变成了那抹暗红之色。
无边的疼痛顺着敏感的神经快速传入脑中,或是因为太痛,痛过之后便已麻木。
咬牙奋力挣开了那层层束缚的枷锁,却才发现早已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之态。
哪怕是顶着一颗坚强的内心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头上那片被污染的白云始终挥散不去。
不时身旁总会传来异样的目光,用以尖锐如针的眼神赤上下打量着自个儿眼前之人,好似一眼便揣摩出了那面具一下的一切真相。
抬手努力抚拍自个儿的胸膛,且不停地抚慰,不以君子之态去于那不明是非黑白之人所争。
拉了拉额上的帽檐,将那一双大眼深深埋在这宽厚的帽檐之下,继而无声涌出这嘈杂的人群。
忽的装上一个年迈的老人,回过神来,连着将之扶起。
而不察那人竟是多年前问“这世间有多少颜色”之人是同一人。
而那人却一眼便认出了躲藏在帽檐下的便是当年那个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小女孩。
不觉时光匆匆流逝,彼此皆换了另外一个模样。
扶着一拐一拐走到一张长椅之上,继而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这世间有多少种颜色?吾答,两种。他又问,是那两种?吾答,一黑一白。又说,这么多年了,你可学会分此二色?吾答,不曾会。
听此一句,那老者又仰头大笑起来。
瞧着那肆意欢笑的面容,苦味的心也随之仰天大笑。
然,这笑声之中却是那样的苦,苦的一旁的树木不忍落下片片青葱碎叶,随风轻抚那黑白相间的长发。
继而收起那一抹笑声,静静聆听世间万物的生长。
听到没,这就是生命。
听到了,风穿万物,物在呼吸,水入根茎……
乌云散去,阳光之下,万物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