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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把我和大包小包一起运回了武汉。
老爸老妈齐上阵,在武汉高铁站上演大呼小叫的拥抱戏码。我抱完老爸抱老妈,恨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抓住他们的胳膊荡个秋千。
老妈嘴快,见面就开玩笑,“我说,年年迎接你这个孤家寡人,哪年你才会拖家带口啊!”
我佯怒,“哎,是亲生的不?还没回家就要往外赶。搞烦哒明年让你们孤家寡人地过年。”
老爸拎着大包小包,赶紧和稀泥:“我们家圆圆,又懂事又漂亮,那可是我滴心尖尖啊,我才舍不得嫁呢!”
是啊,若找不到那个对的人,嫁人是为了什么呢?有这么疼我宠我的父母,我才舍不得嫁呢。
除夕那天,拜年信息此起彼伏,斌发过来的语音夹杂在其中,几乎被淹没。吃过团年饭,父母在给亲戚朋友打电话聊天辞年,我躺在沙发上,一一翻看信息。点开斌的头像后,看到了一段视频。
吊脚木楼临水伫立,灰黑的屋顶,一幢连着一幢,高高低低、层层叠叠,间杂着高大树木和梯田,连成极有规模的一片村寨,寨子中有小孩欢快地跑过。浅浅的一条河穿过村寨,带动河上一只只古老的水车缓缓转动着……
我赶紧回复:好美哦!在哪里旅游?
他的信息秒回:我老家啊!
过两秒,又一条信息飘进:柳州三江独峒,以后有空跟我来玩啊。
立马百度,输入这个陌生的地名。
继续百度出N多图片,田园、吊脚木屋、扎染、风雨桥、篱笆和狗,这些,都是斌那热乎乎的家园。
或许自古以来,我们的祖先就把家建立在乡村田野上,植物的根有趋水性,我们的根也本能地朝向那梦中的家园,热乎乎地伸展。不管是风景还是民俗,这对我都是一个陌生的、充满吸引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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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我和斌在微信上的交流,多过了以前所有说过的话。
我知道了,他虽只任教体育,却是屯里难得的高材生,回到家乡被乡长奉为座上宾,几乎要当教育典型推广。
我知道了,他父亲是屯里村支书,他的母亲与帆的母亲是表姐妹;他还有一个姐姐,已在柳州安家。
我知道了,他并没有满足于教教课,他也打各类篮球比赛,晚上也兼职做健身教练,正和朋友筹划着开一家高端健身会所。
我还知道了,他比我小三岁。
他也认真地跟我说:“你学服装设计的,也爱好这个,为什么没想到听从本心呢?”
“跟院办那些人精呆在一起,好像除了学会圆滑世故,也没有人真心指点你吧?”
“现在进编这么难,你难道想一直做合同工吗?”
是哦,我有些触动。都快29了。父母只要我工作体面轻松,他们不在乎我是否混日子。想当初专业不对口能进院办,还是老爸请他同学帮的忙呢。那我自己呢,难道就这样混一辈子吗?
想想现实,我叹一口气,说:“现在已经脱离专业好几年了,没有师傅带进门,路也难走啊。”
寒假结束回到学校,我和斌自然而然地熟稔了起来。
他年轻、健康、忙碌、生机勃勃,就像一棵枝繁叶茂仍在努力生长的大树,在他这种状态的鼓舞下,我渐渐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心生不满,在这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渴望着那绿透江南岸的春风,来扫尽我心头积尘。
业余时间里,我开始重拾专业书,开始逛服装品牌店,也关注一些特色服装网店,还会应斌的邀请去看比赛……生活逐渐忙碌,不知不觉间,已进入四月。
斌和朋友的健身会所正在选择装修方案,按事前约定的时间,晚饭后他过来接我,请我去帮忙拿个主意。
刚上的士,电话铃唱起歌来。是林。
我有些犹豫,他还会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婚后发现自己尽在侍候别人,不如被我侍候着舒服,后悔了吧?又想重修旧好?我该怎么回复他,既有格调又有腔调……
前排的斌扭头看我一眼,提醒说:“哎,你电话在响呢!”
铃声不屈不挠,我只好硬着头皮按通接听键。
(感谢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