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个人的智力是不同的。因而达到目标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达到目标的方法之所以多种多样,概率性、幸运起了无比巨大的作用。
一切情况都很不确实,这是一种特殊的困难,因为一切行动都仿佛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进行的,而且一切往往都像在云雾里和月光下一样,轮廓变得很大,样子变得希古希奇古怪,这些由于光线微弱而不能完全看清的一切,必须靠才能去推测,或者靠幸运解决问题,因此,在对客观情况缺乏了解的场合,就只能依靠才能甚至依靠幸运了。
好的军队在进入战场以前所必须具备的,一般军事活动所必需的大量知识和技能,在最后用于战争以前必须要收成,为数极少的几条主要的结论,就像一个地方的许多河流,许多小河在流入大海,以前先汇成一条大河一样,只有那些直接注入战争,这个大海的主要结论,才是指挥战争的人所必须熟悉的。
这就说明为什么伟大的统帅,可以迅速成长。和为什么统帅不是学者,事实上我们的研究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得出其他的结论,那么我们的研究就是不正确的,只有这样的结论才能说明,为什么往往有些从未接触过军事活动的人,却担任了较高的职务,甚至做了统帅在战争中建立了丰功伟绩,为什么许多杰出的统帅从来不是来自知识渊博的军官,大多数是那些环境不许可他们获得大量知识的人。因此,那些认为培养未来的统帅,必须从了解一切细节开始,或者认为这样做的人一向被讥讽为可笑的书呆子。
以往的矛盾,以往人们没有注意到战争中需要的知识是简单的,总是把一些知识同那些为作战服务的,活得大量的知识和技能混为一谈,因此当它们和现实世界的现象发生明显的矛盾时,只好把一切都推给天才,认为天才不需要理论理论也不是为天才建立的,因此有人否认知识的用处,把一切都归附于归之于天赋。
有些靠天赋办事的人觉得非常的天才同有学问的人似乎有天渊之别,他们根本不相信理论认为,作战全凭个人的能力和能力的大小,则决定于个人天赋的高低,这样他们就成了怀疑论者,不可否认这种人比那些相信错误知识的人要好些,可是容易看出,这种人的看法是不符合事实的,因为不积累一定数量的观念,就不可能进行智力活动,这些观念至少大部分不是先天带来的,而是后天获得的,这些观念就是知识。
那么现在要问,我们需要的是哪一类知识呢?可以肯定的说战争中所需要的知识应该是人们在战争中需要直接处理的事情的知识。不同的职位需要不同的知识。在军事活动的领域内,指挥官职位不同就需要不同的知识,如果职位较低,那么就需要一些涉及面较窄和比较具体的知识,如果职位较高,那么需要一些涉及面较广而且比较概括的知识,让某些统帅当骑兵团长,并不一定很出色,反过来也是一样,战争中所需要的知识虽然简单,但运用它们,却不那么容易,象征中所需要的知识是很简单的,它只是涉及很少的问题,而且只要掌握这些问题的最后结论就可以了,但是运用这些知识却不那么容易,在战争中,经常会遇到的困难,在这里我们不谈那些只能靠勇气克服的困难,至于智力活动我们认为只是在较低的职位上,才是简单和容易的,随着职位的提高,他的困难也就增大,到统帅这样最高的职位,智力活动,就成为人类最困难的精神活动之一。
这些知识应该是什么样的?统帅不必是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也不必是政论家,但是他必须熟悉国家大事,必须对传统的方针,当前的利害关系,存在的各种问题,以及当前人物等有所了解和有正确的评价,统帅不必是细致的人物观察家,不必是敏锐的性格分析家,但是他必须了解自己,部下的性格,思考方式,习惯和主要优缺点。统帅不必通晓车辆的构造和火炮的构造,但是他必须能正确的估计一个中队在各种不同情况下的行军时间,所有这些知识都不能靠科学公式和机械方法来获得,只能在考察事物时,而在实际生活中依靠,理解事物的才能通过。正确的判断来获得,因此职位高的人在军事活动中所需要的知识,可以在研究中,也就是在考察和思考通过一种特殊的才能来取得,除了考察和研究以外,这种知识还可以通过生活实践来取得,通过富有教育意义的生活实践,因此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强调智力在军事活动中的作用,而陷入言过其实的学究。
知识必须变为能力,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另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对作战知识来说。对其他任何知识更为重要,那就是必须把知识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东西,使它不再是某种客观上的东西,几乎在人类的其他一切活动中,人们学过的知识其实已经遗忘了,使用时也可以到落满灰尘的书本中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