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雨,夹在中间的小雨,谧谧的小雨”
初中,女孩的父母就从新疆回来陪她了,其实女孩不想让他们陪,更喜欢外婆了。他们回来当日,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女孩竟然觉得生疏,不知道说什么,少了与外婆接触的那种亲密感。但毕竟是她的父母,她只能礼貌的展示笑意。
女孩依然清楚的记得初中入学第一天她穿着天蓝色的体恤和一条白色的七分裤,携着笑意走进教室。班主任就靠在讲台旁边,女孩走到她身旁叫了声“老师好”,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女孩坐在了一大组倒数三排的位置,放好了东西左右环顾...很巧的是,女孩碰到了婧婧,那是六年级的时候跟她在一个班上舞蹈课的漂亮女孩,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后女孩就坐在位置上等待老师安排。后面来了个女生叫美嫡,坐在女孩旁边。美嫡很开朗,主动跟女孩打招呼,两个人刚开学的关系很好,后面因为美嫡不洗头,女孩不愿意跟她坐在一起,关系就渐渐淡了。
女孩班上的班主任跟班长是母女,都姓刘,女孩刚开始对大家的印象都很好,因为活波开朗的性格结交了很多朋友。到初二分班前女孩跟小胡和潇潇关系很好,每到周末女孩跟婧婧在外活动的时间很多,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有说不完话,跟她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开学的第一次考试女孩很厉害,年级23名,这出乎她的意料,她很开心,初一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五十左右。但开学不久,女孩因为上课画画被数学老师教育了,从此之后她就很认真的对待每一科,数学课格外认真,也会主动回答一部分问题。当时的班主任也很喜欢女孩,成绩不错,也很少犯错,让在班上但任着生活委员这一职务,想锻炼一下女孩。
女孩初中学校的课间操是“舞动青春”还有扇子舞,每到大课间,操场一片翩翩飞舞的花簇,挺受老师们的喜欢。但作为女孩那个年纪,大家都不是很喜欢类似于广场舞的课间操。当然,这也对于女孩说是个很好的打望机会,看看各个年级有没有帅哥。在当时,女孩就已经了解到有很多人在谈恋爱,可是初一时的女孩完完全全像个还未脱离小学的孩子,依赖老师、父母,并没有完全适应初中的学习,更不懂什么是爱…
很快迎来了女孩初中第一次运动会,踌躇满志地报了50m短跑、跳远和4*100,当时的班级氛围很好,班主任专门派人拿了相机给大家拍照,有了女孩单独的一张照片——坐在检录处的绿色塑料板凳上带着一副纯真可爱的笑容,那被汗水打湿的刘海附着在额头上看着些许油腻。班长和婧婧来给她加油,女孩笑了笑,心里面有些紧张,害怕对手太强又志在必得。很快,女孩站在了起跑线上,看着一组组对手冲过终点线,到她了,她握紧拳头,随风仰着头向前方跑去,不出乎意料,她果然得了50米年级组的第一名。后面的4*100接力也是得了年级第一。那算是她初中最辉煌的时刻了吧,这也是她在校的倒数第二场田径运动会。当时女孩的班级不仅成绩好、运动会也拿了优异的成绩。因为女孩体育好,特别受体育老师的喜欢,佘总,女孩的体育老师,一直很喜欢拿女孩开玩笑,女孩也挺喜欢他的,算是女孩初中最喜欢的老师了。
初二分班是按初一下期期末成绩来排,女孩当时成绩在往下掉,掉到了年级49名,侥幸待在了十班,相比之下,女孩更想跟婧婧一个班,女孩跟她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两个人有时间就一起玩,一起逛街,一起拍照,一起吃东西,那算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当时的女孩也还开心。婧婧因为成绩原因,被分到了9班,她因长得可爱,很受男同学喜欢,也有了男孩子追她。女孩也渐渐情窦初开,但她当时是个不穿裙子的女汉子,没有人追。初二的女孩因为某些原因跟初一玩得好的朋友渐渐疏远了,她们有了自己的圈子,女孩也不便插入。她找到了新的朋友胤廷跟老肖,对于女孩来说,她们两个女生是班上最不好交朋友的,她们都不喜欢说话,好在女孩性格开朗,每天说很多话来让她们打开心扉、卸下防备,渐渐的跟她们关系越来越好,而且她们三个人家住的很近。女孩每天早晚跟胤廷一起上放学,老肖有的时候要跟她之前一个班的朋友一起走,就抛下她啦。但是在学校女孩尽力维持这双方的关系,想要做到平等,半年多下来,女孩把她们带开朗了,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婧婧是个惹人喜欢的女孩子,因为跟女孩关系好,两个人什么话都说。在那个年纪,谈论喜欢谁的话题总是最新鲜的。婧婧跟女孩讲她对她们班的松松有点意思,恰巧也感觉到松松喜欢他,就是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当然,热心的女孩出场了。婧婧把松松的QQ给了女孩,女孩以交朋友的名义加了他,聊着聊着帮助松松怎么做,告诉他男孩子表白成功的几率大。很快,在女孩的助攻下,松松跟婧婧成了,可把女孩高兴坏了,她这小媒婆做得好,很棒。但是可能是婧婧自身的原因吧,原以为他们可能谈很久的恋爱,在一天之后就分了,但是松松是个痴情人啊,真的很喜欢婧婧,每天就由女孩帮忙当说客,撮合他们。很可惜,他们最后也没能在一起。女孩一直以为婧婧可以跟她一直是很好的闺蜜,但是最后关系戛然而止于女孩的高一。女孩跟松松却成了很好的朋友。
女孩在那段时间发现了一个帅哥,是七班的,女孩叫他牛哥,但是女孩倒贴,天天找他聊天弄得男孩很烦她,牛哥果断拒绝了女孩,还好女孩当时还不想谈恋爱,就仅仅喜欢而已。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男生,还被拒绝的远远的,有点小难过。时间一久女孩后面发现那个男生帅是帅,但是他们班的人都叫他姐姐,说话、动作都有点娘,女孩最后就是单纯觉得帅,爱慕罢了。
后面上初二了,女孩得了胃病,隔三差五的请假,去医院做胃镜查出反流性胃炎,胆汁会回流。女孩的外婆知道这件事后,也到她家照顾她,每天晚上跟外婆睡一张床,躺在床上跟外婆谈心。还记得在小时候,外婆就希望女孩成为医生,能够治病救人,而且工资高,那是女孩外婆最希望她做的。在那时外婆问女孩“牛牛,以后你长大了,挣了钱会不会拿给婆婆用哦”女孩笑着说,肯定要啊。后面发现好像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初二这年有运动会、合唱比赛还有一次跟国外学校的交流活动,所有的活动女孩都很开心!但是不好的事情就发生在初二下期,那是周末的晚上,女孩做完晚上的英语作业后,班上有几个男同学去找女孩要答案,女孩觉得没什么,就把做完后的正确答案发给了他们。但是当天晚上班主任就发现了此事,并联系了女孩父母。父母给女孩说明了此事,知道女孩自尊心强,从小就怕被老师吵,叫女孩不要害怕,老师吵就吵,自己主动认错就好了,并教育女孩下次不要这样就行了。女孩当时已经紧张到睡不着,第二天埋着头进了教室。在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就在全班强调这个事情“班上有同学做网上英语作业时把答案发给同学,这种行为特别不好”。说完女孩和那几个男生就被叫去办公室,班主任问那几个男生“是女孩成绩特别出众还是怎么,你们会找她要答案,即使要答案,怎么不去找班上前几名的同学,要去找成绩一般的她”,男孩们也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从头到尾没有帮着女孩说一句话,女孩站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也不敢出声。出办公室叫他们全部站在后面上一天的课,写检讨认错。
那是女孩上初中来第一次犯错,也是第一次被罚站在后面上课,丢足了自己的脸面。从办公室出来后,回到教室班上的同学也在议论着,女孩眼泪就哗的掉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下次也不会再犯了,但是班主任回到教室后还是在班上继续强调此事,女孩在后面一直哭,只有他刚开学的同桌主动安慰她,叫她别哭了。接下来的一天女孩站在后面,也不说话,除了数学老师叫她上数学课回去坐着,但是她没有,其他老师看着也很震惊,后面站了这么多人,却只有女孩一个女生。
当天上午有一节体育课,所有人都去上课了,班主任唯独留下女孩一个人。班主任坐在讲台旁的凳子上,皱着眉,对着女孩指手画脚说道“班上这么多人,他们要答案偏偏找你,你想过为什么没有,说明你自身有特别不好的地方,让他们都想找你要答案,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洁身自好,贱不贱……”话到一半,女孩还未消肿的眼睛又包满了泪水,似未关紧的水龙头,一股一股的往地下掉。说到底,她也就仅仅发了答案给那些找她要答案的人,其他没做任何事情,却遭到了班主任的如此对待。这是女孩厌学的开始,也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中午午自习的时候,站在后面看到班主任走到了她桌前,看到了女孩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也没有问女孩可不可以看,就直接拿起来,殊不知那是女孩每天都会回家整理在便利贴上的重要知识点,方便她在空余时间能够背。班主任以为女孩是写的对人不好的言论,这不是搬砖砸自己的脚吗。在后面几天女孩因为情绪不佳,日日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日复一日,女孩对她,对学校渐渐产生了恐惧,女孩坐在教室里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班主任在针对她,上她的物理课,班主任明明知道女孩已经很不喜欢她了,偏偏故意点她的名,让她来回答问题。班主任也渐渐感觉到女孩越来越反感她了,每日都在跟女孩父母联系。叫家长把女孩的智能机换成老年机,有一次女孩手机明明关了机,可能不小心碰到了按键,老年机在历史课上响的很大声,转过头来看见历史老师恨了她一眼,女孩低下了头,重新在抽屉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后面女孩因为讨厌班主任,厌学,不想去学校,就每天在家里跟父母吵,说自己胃痛,不想去学校。
在学校,女孩有的时候胃痛到哭,也不愿意自己去给班主任说,都是叫他同桌小高去。女孩的同桌对她很好,每次都能察觉到女孩的情绪,知道她胃痛,每次看着不对劲都会帮女孩给老师说她不舒服,女孩一直叫他同桌,不仅是她初中的最后一位同桌,也是女孩初中的好朋友。
后面女孩有时在半夜胃痛,第二天就不想去学校,给父母说胃痛,他们也不信,知道女孩不喜欢班主任,就装病故意不去学校。一次女孩很晚起床,在家里哭,她是真的胃痛,也不想去学校,被睡觉的父亲听到了她跟母亲的争吵,直接掐着女孩的脖子,把她踢跪下,瞪大眼睛问她是不是不去学校,女孩没说话。跪了一阵子,父亲叫女孩起来,把三张凳子拼在一起,趴在上面拿着竹条就往女孩屁股上打。打完了,叫她马上背上书包,父亲亲自送她去学校。在车上,女孩泪水未干,父亲直接吼着女孩“你要是敢哭着去学校,老子要把你打惨”,后面女孩擦干泪水,肿着眼睛去了学校。不看老师,也不看同学,只有同桌问她“你爸爸又打你了啊”,女孩没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同桌很关心他。
在后面的日子,女孩的父亲每天开车送她去学校,看着女孩进校门,才安心走。但是女孩有一次早上我肚子痛,早上快迟到了,就去厕所拉肚子,拉着拉着就哭了,不想去教室,就呆在厕所里面不出来,想着自己发生的这一切全部都是班主任过分的吵骂和父亲过激的行为导致的,在厕所里面哭。班主任看着过了迟到的时间,女孩还是没到学校,给女孩父母打电话,女孩父母给老师说到把女孩送到学校才离开的。班主任慌了,又是调监控又是叫同学在每层楼的厕所找人,但是女孩没有回答。后面女孩的老年机响了,是女孩的母亲打来电话,吼着问她在哪里,女孩说她拉肚子在厕所。班主任先来找女孩,女孩被班主任带到办公室,等父母的到来。
在等待的那段时间,班主任问女孩是不是很反感她,并跟女孩解释到,她之前那件事是做的很过,向女孩道歉。女孩埋着头回答道“嗯”。女孩的父母来了,班主任叫上了副校长、年级主任,六个人坐在小会议室谴责女孩,说完之后,班主任单独跟女孩母亲沟通,建议女孩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生病的话请几个月病假,叫父亲先带着女孩在外面休息一下。女孩的父亲直接掐着女孩的脖子往楼下带,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父亲转过头说完“你不是胃痛吗,你不痛我也要让你痛”之后,就一拳打向了女孩的肚子。女孩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但是不敢往下流。接着,父亲提着背着书包的女孩来到了操场,天空中飘着零散的雨滴,绿色的地皮有些湿润,直接吼着女孩让她跪在操场中间,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站起来。父亲露着牙齿,瞪着女孩一直骂,还是不解气。拉着她往学校门口走,在学校门口前,父亲掐着缩着脖子的女孩,直接往女孩身上踢了一脚,女孩瞬间倒地,哭的不成样子。当时已经下课了,初一的很多人都看了这一幕,女孩的母亲跟班主任赶快冲到女孩身边,劝着女孩的父亲不能这样做,不能这么打孩子,更何况是女孩子,在副校长和路过男老师的阻挡下,女孩才免了第二脚。后面父亲直接开着车走了,只留下了女孩和母亲在学校门口。女孩唯一想到能帮她的就是外婆,不然回去之后又会被打。但母亲阻止了女孩给外婆打电话,不想让外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每天往我们这边来,也不想让外婆担心。回去之后女孩也不敢说话,件件事按着他们说的做。
很快,外婆知道了女孩在家里没去学校的消息,过来陪着她,跟女孩讲道理,叫女孩去学校。但是女孩不怎么说话,外婆发现女孩的状态不对,给女孩的母亲说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好一点,当时在班主任的介绍下去了心理咨询所,但是一次沟通下没有什么用,母亲觉得还是算了。在女孩初二下期、初三在家里这段时间,外婆一直陪着她,给她做她爱吃的肥肠,夏天的晚上给睡在她旁边的女孩打扇,一直跟女孩沟通。外婆不在的时候,女孩很敏感,睡觉时,听到隔壁房间有争吵就睡不着,怕母亲被父亲打,自己又没办法。有时候女孩父亲喝醉酒会跟母亲吵起来,把原本睡觉的女孩叫起来,一起骂,女孩每次见势不对就发消息叫楼下的大姑和姑爷上来,但是每次都是大姑和姑爷在的时候父母假装和好,但是一走之后父亲就会关上门在卧室打骂母亲,甚至不允许女孩去搬救兵。女孩就只能硬生生看着母亲被父亲打,而每次母亲都不会还手,说道“要打就打死”。丝毫不顾女孩,这一点点的伤,全部刻在了女孩的心上。
初三下期那段时间,婧婧不想在学校,她跟父母商量后,决定跟女孩一样在家里自学,但是以她的成绩,考上高中很难。女孩跟婧婧商量,让婧婧在女孩家里学习,两个人互帮互助。得到了家长的同意,跟婧婧做好了作息时间表,便开始了两个人的学习。每天一早婧婧就来到女孩家里,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也互帮互助。每次都是女孩还在认真学习的时候,婧婧就被春日的暖阳照的倦了,看着婧婧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模样,女孩心里很是舒服,一边学习,自己的好朋友也在身边的感觉很不错。每天中午婧婧都会睡在团团上休息,那段时间女孩天天用手机照下婧婧睡着的姿态,发给松松看,虽然不在学校,但是很开心。后面婧婧家出了事,就没有来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
很快,中考了,女孩尽力考了四百多分,很不理想,联招线都没有上,更别说在重庆市内上一所理想的高中了。父亲知道这个成绩后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女孩,而是联系人找学校,找了很多学校,都不行,最后选择了不在主城的铜梁一中。而老肖考上了田家炳中学、婧婧选择了涪陵的卫校、胤廷考上了杨家坪中学、松松选择了南开中学、还有同桌好像是在一中作为美术特长生,大家都很棒,除了女孩。初三毕业的暑假,外婆建议女孩母亲带她去医院看一下,女孩的状态令外婆担心,那是外婆唯一一次陪女孩去医院的心理科门诊检查,一系列测试结束后女孩被查出了抑郁和焦虑,医生开了药,每个月都需要去复诊。
初三毕业的暑假女孩跟外婆去江浙一带赏了苏州园林、逛了乌镇、游了西湖、目睹了外滩繁华、封存了迪士尼的美好记忆。跟父母、亲戚一起自驾重回新疆,看了丹霞地貌、吐鲁番火焰山、葡萄沟、嘉峪关、天山山脉、那拉提草原、赛里木湖…吃了手抓饭、馕坑肉、拉条子、拌饭…感受了维吾尔族的风情。爱上了夏日新疆十点的晚霞,迪士尼那充满童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