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

人生,多么沉重而又饱满的词呐,加诸意义之后,却又显得多么空洞和虚无。

叔本华说人生就像一个钟摆,一边是痛苦,一边是无聊,当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欲望满足了就会无聊,人生的本质就是在这种痛苦和无聊之间来回摆荡。尼采深受叔本华悲观主义的影响,于是决心为无意义的人生寻求真正的意义,终于在他55岁的时候疯在了大街上。当然,我相信他真的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不能因为听不见音乐,就说那些跳舞的人都疯了。

人生于我而言,似乎总是漫长的,而漫长本身又像是手上不小心扎进的断刺,看不到它,但只消用手轻轻一抚,一阵刺痛,而你又无可奈何,一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它,一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去抚,又是一阵刺痛。

3岁的时候为了得到学前班小朋友的喜爱,偷了母亲辛苦攒下的10元钱,买了好多好多啤酒,在上课之前成功把全班同学灌吐了。老师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跑到我家,对母亲说:你家孩子天赋异禀,恐怕我们搞不定呀……话还没说完“呲”的笑出了声。待他们走后,母亲一气之下将我吊在了房梁上。后来每当上下学身边围着一群小伙伴,我都舒适极了,他们是真的喜爱我了啊!

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举家搬往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次校园夏日游路过一个小村庄,一户人家的墙后放着几捆晒干了的麻秆,又细又白又长,同行的几个小伙伴说如果有人敢去用麻秆抽烟,以后就是老大。几个人都跃跃欲试又踌躇不前,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脑子一涨就冲了上去:怕什么,跟我来。趁着老师不注意,一下子窜进了麻秆堆里,剩下的几个人见势也窜了过来。我抽出一根细一些的麻秆,按照香烟的样子掰成了一节一节,分发给每个人,学着大人的样子将麻秆叼在嘴里。一个小伙伴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依次将每个人嘴里的麻秆点燃,霎时麻秆堆里充满了呛人的柴火味儿。我用食指和中指把“香烟”从嘴里夹开,学着电视里流氓头子的架势眯着眼抖着二郎腿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以后你们要叫我什么啊?“老大!”小伙伴们异口同声的说。忽然柴火味越来越浓了,甚至从四面升起了黑烟,我往旁边一瞧,原来是刚才扔的火柴没有熄灭。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还没来得及反应,麻秆堆就着了,我们争相着从里面冲出来,游行的队伍发出一声声尖叫,老师发现了异常,往这边一看吓得跳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跑过来,声音惊动了村民们,村民们也跑了过来。只一会儿的功夫,黑烟越来越大,如黑山老妖降临人间,充满了压迫。村民一看立即喧闹着去提水,一桶一桶的往麻秆堆上浇,终于慢慢平息了,麻秆堆内部已经着了,如果不是大人发现及时,后果不敢设想。村民和老师愤怒的瞪着我们几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小伙伴们不约而同的指着我,说是我要带他们抽烟的。虽然又被母亲吊在了房梁上,还差点被学校劝退,但每当上下学身边围着一群小伙伴叫我“老大”,我都开心极了,他们是真的喜爱我啊!

再后来上了初中、高中,大学及至工作,对遇到的每一个人总热情过剩,迫切的想要得到身边每一个人的认可,很认真的相信付出必有回报,总是欢天喜地的迎接每一场空欢喜,燃烧的热情要么烫伤了别人,要么被狠狠的浇灭。

《无人之境》里有一句词“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一度将这句话当作自我的写照,用来给每一场落空的欢喜以感性的反白。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罪名就是罪名,便是喜欢,也是犯了罪。

我的人生正如叔本华说的那样,如一个钟摆,不过却是个坏掉了的钟摆,指针始终挂在痛苦的一边。这不是悲观主义,而是经过生活的不断探索以及实践后对自身进行的主观以及客观的认知,而这,也许正是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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