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发现父亲接诊的大部分患者,都是其他医生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受父亲中医思想熏陶,深深体悟到:不懂心理学、不懂阴阳辩证分析的医生不是一名好医生。
医生的职责不仅仅是控制疾病症状或减轻痛苦,更重要的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人们彻底得以痊愈。因此治疗方案必须以解决生命的根本问题为目标。
事实上,在希波克拉底时代,医生们认为疾病不是一种“实体”,他们认为机体的健康取决于四种体液的平衡,这四种体液分别为: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医生不可以脱离人们的心理活动、情志而研究疾病本身——这一点和中医的辩证论治、印度的阿育吠陀医学思想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
后来,是弗拉卡斯托罗、西德纳姆、莫尔加尼等人,发展和巩固了“疾病是一种实体”的概念。从此,疾病的治疗渐渐演变成更加细化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专科治疗方法。
东方古老的智慧始终在告诉我们,疾病只是身体的能量失衡状态,我们不要把疾病当成敌人,视其为“猛兽”而穷追死打。疾病甚至是生命的信使,提醒我们应该遵循宇宙自然规律呵护自己。
辩证唯物的观点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相对面。健康与疾病也只是身体状态的两面性质而已。
我们降临人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具有双重公民身份。一个身份属于健康王国,一个身份属于疾病王国。虽然所有人都喜欢健康王国,然而在生命的过程中,或迟或早,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也会成为疾病王国的公民。
面对疾病,我们应该理性去思考病因,病因明确,才有可能给到疾病正确的“解药”。
现代人对待身体的态度是很容易走极端的。健康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自己的生命能量;罹患疾病之后,又很容易陷入恐慌与束手无策之中。有些人甚至病急乱投医,丧失理性辨别而陷入盲目治疗的误区中。
20世纪,不同种类的疾病罹患率发生了一些变化,感染性疾病得以控制。随着人们寿命的增长,代谢性疾病、退行性病变开始增多,“癌症”这种慢性病、老年病(免疫机制减弱)开始井喷式爆发。
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中是这样描述癌症的:“典型的属于20世纪的苦难”——这个观点使人联想起19世纪的肺结核,当时也是不治之症。
桑塔格指出,这两种疾病有相似之处,都是耗干患者的生命力令其致死。
然而结核菌是逐渐地蚀空肺部,用掏空内脏的方法来杀死生命;癌细胞则是通过让体内充斥太多的细胞而令生命窒闷死亡。
癌细胞更像是一种不顾一切的“个人主义者”。它入侵组织、建立领地,在某一器官中建立根据地,然后又转移到其他器官。
它总是疯狂地求生存,另辟血管路径以滋养自己,它寸土必争且手段残酷地掠夺其他正常细胞的营养,肆无忌惮的生长,滋生了一代又一代无穷的子孙后裔。
最可怕的是,癌细胞还不仅仅是简单的克隆性疾病。它是一种“克隆与进化”相结合的疾病。如果只有生长没有进化,癌细胞就不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入侵和转移能力。
每一代癌细胞都会创造出一部分基因,这部分基因与母细胞不同。所以,当化疗药物攻击癌细胞的时候,变异的克隆癌细胞就能产生耐药性,顽强的又重新成长起来。
癌细胞如此顽强,又是什么原因让生命中的正常细胞发生了严重扭曲而造成基因突变的呢?
为了深入了解癌症,我们需要先为癌症这个疾病做一个开篇介绍。
1862年,古埃及学家爱德温.史密斯从一位古董商那里买了一张四米多长的埃及莎草纸,这张泛黄的纸张页面上写满了潦草的古埃及文字。
这篇古文稿于1930年破译,被认为是古埃及伟大的医生印和阗的手稿。手稿上记述了48个病例,包括手部骨折、头骨破碎、皮肤的多洞性溃烂等等,每个病例,他都做了解剖描述、诊断、治疗总结及预后。
印和阗在描述第45个病例时提出:检查病人胸部鼓起的肿块时,发现肿块已经超出了胸部的范围,把手放在肿块上,发现它又硬又凉,没有粗糙的颗粒,不含任何液体且密实如河曼果。”印和阗在其他的病例下都有治疗的批注,唯独在这个疾病的下面,默默地写下一句话“没有治疗方法”——也许,这是人类最早的癌症病史记录。
直至公元前400年希波克拉底时代,一个描述癌症的词语“KarKinos”出现在医学文献中,它来自于希腊语“螃蟹”一词。是肿瘤周身蔓延的肿胀血管,让希波克拉底想到了螃蟹。
后来著名希腊医生盖伦继续研究癌症。他利用希波克拉底的“体液”学说,将癌症发生的罪魁祸首归类为体内的“黑胆汁”分泌过量。盖伦学说认为,由于黑胆汁这种油腻、黏稠的体液被困在某处无从宣泄,引发的身体疾病是癌症;引发心理上的疾病则是抑郁症。盖伦还认为,手术是无法清理癌症的,因为黑胆汁无处不在,像液体一样四处弥漫。
亚里士多德也承袭了“体液”理论。他认为是四种“体液”的组合,决定了人们的天生性格素质。在《论灵魂》和《问题》等文章中,亚里士多德提出,苏格拉底、柏拉图、恩培多克勒等人之所以成为天才诗人和哲学家,就是因为他们体内的“黑胆汁”在起作用。
黑胆汁属于抑郁质气质,是激发一切天才“天性”的火种,同时也会使人容易激动、喜怒无常。因此,亚里士多德最后得出结论:“所有在哲学、政治、诗歌和艺术上有非凡天赋的人,很明显的是忧郁症患者”。
是体内抑郁质的气质,让这些拥有天赋的天才们性格容易抑郁、情绪容易沮丧,从而造成黑胆汁淤堵,引发身心疾病(抑郁症或癌症)。
我们受益于前辈们的这些智慧传承,所以面对癌症病患者,会提醒他们在饮食中用植物蛋白替代动物蛋白,支持患者大胆表达自己的想法,帮助他们宣泄情绪,让他们的生命能量不再瘀堵。
恐惧来源于不了解,当认真了解癌症的前因后果之后,相信人们不再会闻癌色变。
随着对癌症认知的提升,医生们开始意识到癌症不是一种单一的器官疾病,而是一种形态多变的系统性疾病,甚至是一种老年性的身心疾病(因为长寿,免疫系统功能低下最终让癌症显现)。
治病先治神,药疗先疗心。忽略生命情志方面的所有治疗手段都是片面性的,不足以让人们恢复健康。
我常常会想起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的一段话:极端的手段或可使致命的疾病痊愈,或许根本无效。
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医务工作者们贡献了自己的勇气、想象力,采用各种手段去对抗癌症,然而这些所谓的“敌人”始终是无时不刻、无处不在。
细胞为什么会发生基因突变?我个人更倾向于——“黑胆汁淤堵”这个观点。
随着人们的年龄越来越大,免疫系统功能开始逐渐衰弱。如同一个国家的灭亡前期,当自己的国防部、军队力量不再强壮的时候,入侵者或者每天的突变基因就无法得到及时清理。当一个“坏孩子”组织了小团体,集体性的突变就会发生——癌细胞诞生。
中医强调“扶正祛邪”,道家养生强调“任督二脉”通畅,阿育吠陀医学的中脉排毒,都是为了让人体内的能量不产生瘀堵。所以我们在疗愈所有疾病的前期,都会运用呼吸疗法。
同时,如果生命受到长期的压抑,不能及时宣泄自己的情绪,也是造成能量瘀堵的根本原因。
癌症患者有一个心理共性——即C型性格。这种性格人群的特点是忍声吞气、委屈求全。所以人们常常会产生疑问:“为什么周边罹患癌症的朋友,都是性格特别好的人?”事实上,正是他们的这些“好人”特质,让自己的黑胆汁发生了瘀堵。
因此每次遇到男性癌症患者,我都会找到他们的妻子告诫:“女性在家庭中,切切不可过于主宰。请多支持先生的观点,聆听他们的建议,一个男人对女人言听计从,是容易给自己生命造成内伤的。”——这个观点也是来源于我父亲的教导,我认为它是更深沉的智慧,可以保证家庭环境的阴阳平衡。
在癌症疗愈方案的设计上,我常常思忖:对于这种自身细胞的变异行为,采取强行剿灭的治疗手段,类似“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同归于尽行为,不是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实施强权。如果在癌症的治疗方案中,配合“扶正祛邪”的方法,加入心理疏导元素,让更多的免疫细胞复活,也许是一个行之有效的疗愈方案。
基于这些原理,我们更倾向于聆听病人的真实感受,而不是家属的意见;同时指导家属以安抚的、不伤害生命的方式,给予患者关爱、自由以及真正意义上的舒适与温暖。
对抗癌症,其路漫漫。我们有胜利也有失败;有劫后余生也有旧病复发;有人痊愈也有人死亡。然而观察所有成功的案例,发现最终能够战胜疾病的,都是大彻大悟的生命体。
一滴水在太阳底下很容易干枯;但是把水融入到了大海,生命也就获得了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宇宙疗愈力量。
因此我们常常鼓励患者忘记“自我”,把自己融入到宇宙中,痊愈的发生自然而然——思想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愿天底下所有的癌症病患者,都能欣然接受疾病的警示,开拓自己的智慧明辨真理,最终走出生命的阴暗。
愿余生大家携手前行,每个人用自己的亲身体悟传播善知识,帮助更多的人明白疾病的真谛——收获健康。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癌症患者及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