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槐花飘香的日子,满树槐花似雪,白白的,高高的,随着春风荡啊荡,阵阵清香入鼻,从树下走过的我,想的是每年这个时候吃槐花的香味,回味无穷,无论在哪里,人间四月天,烟火气里少不了槐花的清香。
馋人总是有办法的,小区的槐花树虽然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都不开花。郁闷的时候鼻端却有槐花的清香缠绕。
四处搜寻,终于在别人家的楼后看到几株不太高的槐花树,在树的顶端晃荡着些许的槐花。
怪不得没看到,树梢折不到的地方高高的挂着,不是太多,只所以它还挂着,那是因为没人够得着,它太高了。
看看树是不太高也有10多米,能折到的低地方的枝条都被折走了,有的树被拉的残叶断枝,有的绿颜色的叶子已经被太阳晒到干枯,剩下的只有高高的,那么高如何折掉呢?
槐花树下有人愁啊!人爱忘事,我也好忘事,多亏我娘提醒说:“你不有那个剪枝器吗?那个拿来就能剪到。”
我一拍脑子才想起来,多少年前为了吃槐花,自己种了树,前天回原来的地方去折槐花,意外看到高高的槐花树已经死掉了,也是在多少年前,为了能折到槐花,买了一个长长的剪枝器。
我叫我娘还有我妗子在树下等着我,我自己跑回了家,剪枝器拿来却忘了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没用,居然忘了。
我娘一个劲的埋怨我忘事,正当我遗憾的时候,我又意外弄好了,当一枝枝槐花被我剪下来的时候,我妗子说:“能,能不过个人。这剪枝器真好。”
小区地方小,有个风吹草动小区里扫垃圾的大妈也来围观,一个劲的夸我手里的剪枝器,这一下我不用找哪里有槐花树了,她们就会告诉我哪里有槐花树,是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根据她们说的,我就去找,一找一个准,一个小区的槐花都被我给剪到了,只要是别人没剪下来的,我可以一枝不落的把它们剪下来。
惟一遗憾的是我家楼前的一棵,它太高了,站在二楼剪也只是剪到底下的罢了,不由的埋怨道,干啥长这么高呢?
剪是剪不了的,槐花树也与柳树一样越折来年长的越高大,看看眼前的树,明年可能我能剪的就更少了。
剪过的树还整整齐齐,不像被折的那样,这断一枝,那断一枝还沾在树上,掉不下来,虽然折的不好看,但是也不妨碍槐花树的成长。
当我把槐花枝拿到我娘,我妗子那里的时候,有的老太太就围了过来,我娘我妗子当然热情的请人拿槐花,没有一个人拿的,她们都说着一样的话:“我们家有。”
有个老太太挺逗的,她把她的假发拿下来,头是光秃秃的,她说她的头莫名的掉光了,啥病没有就是掉头发。
我有点不相信,掉头发都说是有病的原因,她却说没有病,头发莫名其妙的掉,她说她女儿是医院化验室的,我也不在质疑她说的话。
她站在那里看着槐花说道:“这个挨饿的时候我吃过,五八年挨饿这槐花都没有,看你们还把槐花叶捋下来,挨饿的时候槐花叶都没有的吃,吃的都是榆树皮,放火上烤就拿来嚼。哪个能想到还有现在的日子。”
她一说引起了几个老婆婆的感慨,五八年的饥饿成了老人的话题,不由的让人对槐花生出敬意。
槐花生长的满树飘香,年年我们看到它很美丽,年年我们想吃它的时候,都有人记得槐花对挨饿地人的贡献。
没有粮食的时候,饥荒的时候,挨饿的时候它是人们喜爱的吃食,饿的头发昏的时候,槐花是美食。
只所以如今还受欢迎,那是因为槐花真的很大众口味,大鱼大肉的今天依然被人们惦记着。
这里有五个老婆婆,四个80多岁了,只有一个七十多岁,可是人人感叹在挨饿的五八年槐花给她们带来的意义有多非凡。
感激自然的馈赠,如果没有槐花,她们或许熬不过去,我妗子说:“她很烦吃那个火烤的榆树皮,她小的时候一吃就哭,能有槐花吃她才能吃点。”
看着我妗子的样子我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她还瘦的皮包骨头,一定是小时候没吃饱的原因吧,现在再补也补不回来。
个个感叹槐花的恩典,惟有我娘说:“她那个时候就没挨饿。”这里数我娘年龄大今年八十六岁,我首先疑惑我娘咋没挨饿?
那个掉头发的老婆婆说:“咱们四个老婆婆都经过那个挨饿的年代,挨饿还要去扒河,能活到现在不容易。”我娘却说:“自己没挨过饿,也没扒过河。”
我娘说她怎么没挨过饿以后,我倒感慨上了,感慨啥呢?感慨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弄么说呢?
那个掉头发的老婆婆和我妗子都说饿的狠,我娘却说她那个时候很幸运,怎么个幸运法呢?
我娘说:“她的姐姐是被公家规定上学识字的人,她的姐姐呢不愿意去学习,公家规定一定得去,如果不去呢?会罚家里的工分啥的,那时候她还小就被大人派去顶替她的姐姐去学习,这样子就没有再罚他们家了,人都去干活她就可以每天上学,回家还吃好的。”
那个带假发的老婆婆不相信,我娘说:“她们老家的地好,种啥都长的好,她哥哥很会种地,人家都说他哥种地亩亩上担,别人都没吃的,她们家却有。”
猛然想起我娘早说过五八年,很穷很穷的时候,饿死不少人,她家有亲戚那个地方饿的吃人肉,举家来投奔她们家,就是红薯救了人命。
俗语有一句话说:“天塌下来压大家。感觉这话不太准确,应该是天塌下来由高个顶着才是真的。人不能都一样,如果都一样高的话,天塌下来压大家这句话一定对。”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它不会从人们的生活中抹去,年年槐花开,吃槐花的人的情结都不一样。
像挨饿的人这时候看到槐花想到的是挨饿的惨,那时候能有现在这么多的槐花多好。
像我们这样的人,在看到槐花的时候想到的是槐花的鲜美可口,年年都想这一口,为此我栽过这种树,买了手中的剪枝器,自己剪的比买的吃着香。
像比我们小的孩子吃的是槐花的新滋味,或许是初尝它的滋味。因为家中大人的推荐,无论是啥情结,槐花都是自然馈赠人间的美味佳肴,它的恩典足够人人铭记在心。
槐花的好处是说不尽的,因为吃槐花每年引出的故事也很多,槐花飘香的日子,哪哪都是槐花的清香味道,学习古人也作一首五言诗来感谢自然的馈赠:“槐花恩德广,世人不曾忘。白衣天使裳,春风散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