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群山,原始森林和深邃幽谷的秋色,阵雨已经把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一切万物自然而又美好。读《伊豆的舞女》,感觉像是隔着雾隔着纱在看那个世界。少男少女间朦胧但不点破的爱情,时而喜悦回味时却苦涩,川端康成将这种美好恰到好处。主人公在和舞女一行人分别后,赶路想要追上他们,后来和他们在旅馆相处了短短的几天,就和舞女分别。从情节看来,并不曲折,相反,像是几个片段的拼接。
主人公初见舞女时,“那舞女看见我倥立在那儿,立刻让出自己的座垫,把它翻个身摆在旁边;舞女把摆在她同伙女人面前的烟灰缸拉过来,放在我的近边,我还是没有开口”短短的几句话的描写,一个恭顺体贴的舞女形象跃然于纸上。在后来主人公赶上舞女一行人以后,和舞女有了更多的接触,想邀请舞女去看电影,但是舞女却由于妈妈的缘故不能应约,主人公独自去看了电影。“我胳膊肘拄在窗槛上,好久好久眺望着这座夜间的城市,城市黑洞洞的。我觉得从远方不断微微地传来了鼓声,眼泪毫无理由地扑簌簌落下来”并没有长篇大论的描写,也没有直接写出作者此刻的想法的,是有多么沮丧。但是仅仅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看出主人公的悲伤。在舞女不能同作者一起去看电影时,“为什么带一个人去不行呢,我实在觉得奇怪”,作者好像是特意为读者留出了一大片空白,让读者去思考,去感悟。而舞女的情感,也只是通过短短的“她连抬起头来看我一眼的气力好像都没有了”,这种初恋的心酸此刻在舞女和主人公之间心照不宣。
当主人公不得不离开伊豆的时候,其实主人公和舞女都明白,他们短短几天的相恋就会结束。“只是我每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连连用力点头”“在黑暗中,少年的体温暖着我,我听任泪水向下流。我的头脑变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感觉甜蜜的愉快”意外的开始,好像也是淡淡而又自然的结束,却留给读者一种回味无穷的深远。少年对舞女的爱恋,是脱于世俗的,在书中可以看到有艺人不得入村的提示,可见舞女的地位是相当低的,但是少年却是高等学校的学生,他们的相恋是突破阶级的。没有直白而又热烈的情感,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朦胧的感觉,好像将读者都带回了那种纯纯的时代。
读《伊豆的舞女》,好像来到了那份自然并且纯真的那个世界,设身处地的感觉到了甜蜜中带点苦涩的爱情,然而再回味文字,通篇也没明确的写出爱这个字,这份少男少女间的爱情,但凡是领悟过的,都在细细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