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爱是光,那恐惧和焦虑从来就是我们身后的影子,那如果没有影子,又怎么会有光呢?
你说,爱很沉重,重到可以让你刹那崩溃;你说爱是羁绊,我不希望我一直拴着你,也不希望在你的梦里我成为梦魇。你说,我应该如何感谢你,在我只想要春风一缕时,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的温暖和感动。
是超人吗?
现在,先让上周的奇葩经历告诉你超人的无所畏惧:
16、17日,无知的我陷入了电信诈骗电话的精神圈套,身体和精神都不由自主的出走,觉得自己傻到了极致,也痛苦到了极致。当天下午,母亲火速办好通行证,从长沙到深圳,到香港,用时8个小时,直到找到那个悲哀的孩子。
第一次,眼前看到的,是超人。
你骂我也好,教训我也好。从16号接到诈骗电话,不知所措,慢慢地将自己的能耐放大。你究竟是谁,容得下卷入巨额款项的犯罪案,你又是否有才有富有地位?直到次日午时,发现骗局的端倪,你痛哭流涕。此时,你已自导自演了一天半。刹那间,空望着比宿舍大一半的酒店房间,瘫坐在床沿,许久许久,你不知道丢失的自己有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可能在这些无声的家具看来,你已一无所有,除了成熟面庞和160厘米的躯壳。
我除了你,也一无所有。这是母亲的感受。因为我俩朋友般的关系,聊天的话题事无巨细。而这不正是每个母亲的共同点。就算放手再远,也想拽着那根线,这样心里也踏实。
每个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60年代出生,家中独子,外公外婆四十多才有母亲这颗明珠。既然生得宠爱,自然免不了下半生的劳累赡养。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不为自己流眼泪,更多的是因为外公犯老年痴呆,独自尽孝的艰难和无助。
女子本弱,却被现实打磨的刚强,大概便是这五年母亲的真实写照。
愿你精神自由,身体安康
这两天看巨婴国,得知六个月前的孩子和母亲是共生关系,相互依赖。很多时候,我们越大,因为顾虑和担当,年龄赋予我们毅然孑行的权利。而直到我们60岁,母亲还是希望腿上躺着的是那个六个月的孩子。
记得去年9月20号晚23时,因为用热水壶倒水时壶盖没关紧,壶盖直接滑落,一大泼滚水直接从左手烫过,那疤痕现在还依稀可见。可幸的是,那肤色完好的右手,还残留着握笔的温度,间或漫出书页的芳香。我很好。出于本能,视频给父母,视频中,我见过了母亲从未有过的焦急。语速加快、瞳孔放大、脸涨得通红。电话那头,母亲说:”你赶快下楼去诊所看看,开点药,看完了回宿舍告诉我们,不管多晚,我们等你“。而母亲,习惯了晚上23点多睡觉。在不确定快24点的香港街道是否还有诊所营业下,深深的罪恶感将自己吞噬。
之后的几天,和闺蜜聊天,她说:出门在外尽量将好事告诉父母,而任何伤痛惆怅就自己咽下吧。只要一切还在我们掌控之中。这样的担当,身边好几个朋友是如此,公众号里那些记录“x漂”的生存攻略,正广而告之。近来听到,小编们给这些人冠了个新词——“空巢青年”。无论如何,那些不如意对于父母,会让他们感到原来他们再也无可触及,你已经走得太远。那些伤痛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因为,你在的地方,他们不在,愧于没能马上从房里给你拿药。
母亲临走香港的那日,我问道“去年我被烫伤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马上过来,而这次手头的事还没办完就匆忙从家里跨越三地而来”?
其实,我心里已有答案。
被诈骗电话困住的那两天,觉得自己就好像在《人民的民义》里。被诈骗犯提供的所有蛊惑、甚至是连自己的行动都被电话那头一个没见过的人操控着。就这样,一步一步,直到16号夜,靠在宿舍的床头,从47楼眺望的黑夜,空寂而恐怖,幻觉和臆想充斥着我混沌的大脑。孩子,正因为你这么身不由己,不再精神安好,我为什么不来救赎你呢?
那天,在电视上无意看到一句话,读起来很安心:你一直在找的最幸福的,就在你现在在的身边。像我一样,一个人也好,有亲人或是在你生命里无关痛痒的人物。我们不得不向自己认输,在谁都不愿意成为“巨婴国”里的妈妈宝的认知中,让我们内心激荡的软肋还是母亲。
希望,不管那时多么压力山大,无法自拔,愿你待母如初,分享悲喜,因为想着太阳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