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个快递,四四方方,没有邮寄人的姓名,更没有地址,左思右想,自己最近在网上没有购买什么东西,很奇怪,怎么会有快递呢?这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打开?会不会是谁给我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颤巍巍打开快递,是一个方方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泥土,泥土上面长着绿绒绒的苔藓。并且附有一封信,信中说:
“你好,你的愿望,我们收到了,非常抱歉,因为驯鹿无法邮寄,所以,只能给你邮寄一块,生长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苔癣。希望你能理解和满意。”
信没有落款,甚至,连时间都没有。“我们”,“我们”是谁?是什么神秘组织?我诧异之余,猛然想起,最近读的书,《额尔古纳河右岸》,在书里看到,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最后一个游牧民族—鄂温克人的游牧生活。
鄂温克人的迁移生活总是围着驯鹿。驯鹿有着马一样的头,鹿一样的角,驴一样的身躯和牛一样的蹄子”,“性情温顺而富有耐力”,喜食苔藓,善于在深山密林、沼泽或者是深雪中行走,被人们誉为“林海之舟”。
生活在这里的许多少数民族都把驯鹿当做自己的祖先、守护神或者有血缘关系的人,它在小说中一出场便被染上了一种神秘。我对书中描写的驯鹿和她所吃的苔藓很是好奇。
有一天晚上在阳台上看星星,忽然,一颗流星划过,赶紧许愿,让我看看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驯鹿吧,如果见不到,看看他们吃的苔藓也行。
原本也是一个戏言,没想到许愿成真,竟然实现了。今天收到了,额尔古纳河边的苔藓。早知道这样灵验,就应该许愿:让我到额尔古纳河右岸去看看。说不准现在的我,正站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驯鹿群里,吹着草原的风,看着驯鹿吃苔癣,或许,我还有一碗驯鹿奶可以喝呢。也许,还能有幸目睹一下他们打猎,顺便再参加一次鄂温克人的婚礼,感受夜晚在月亮下面,喝着酒,围着篝火跳舞的狂热。
夜晚坐在希楞柱里,吃肉,喝酒,看星星,听鄂温克人讲他们的故事,讲打猎怎样打到一头黑熊,讲怎样替驯鹿接生小崽,讲萨满怎样请神治病,讲他们不管经历多大的打击,都不会丧失对生活的期望。
如果碰到妮浩,我一定告诉她,现代的医学,可以救治很多人,也一定能拯救她的孩子。再也不用为救一个人而牺牲另外一个人,再也不会让她自己的孩子去替他人死去。喉咙里卡了的熊骨,现代医生很快就会解决,不会让她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生命去换取。我要向她表示出我的敬意。因为,妮浩是一个称职的萨满,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手里拿着快递来的苔藓,看着看着,苔癣的颜色和我在山里看到的不一样了,变得金黄金黄的,正在诧异。
“叮铃铃,叮铃铃”被闹钟叫醒,原来是一个梦,那金黄的颜色,是阳光照到家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