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其实是有两户人家,靠左的想必是常年不在家,平时很少见到有人出入。右边的那一户是一对老夫妇,我搬来时他们一直就在。这老两口,养了两只猫,就这样放任在小区里长期游荡。
小区的绿化很好,每一块草坪都有一棵桂树,唯独我们这栋楼下有一棵蜡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两口种的。这蜡梅树我倒是十分喜欢,虽长得不好看,但适值隆冬就飘香十里,一颗颗挂在枝头的金色小灯笼吐露着芳香甚是惹人喜爱。而这棵蜡梅平时也成了这两只猫的爬架,时常能看见它们慵懒地趴着。
不过那只金黄色的肥猫一点也不迟缓,行动反而十分矫捷,眨眼的功夫就能消失不见。这猫天生谨慎,害怕有一点动静。许多时候我回家路过楼道,即使相隔甚远,它也会马上丢下事物逃掉,直到四周再无动静,才小心地继续进食。
至于它的同伴,就与它完全不同了。我识得这是一只狸花猫,它周身都是黑棕色的条纹相间,杏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可以直接和你对视,毫不避让。它总是在小区悠闲地踱步,又像是等待猎物出现时伺机而动。我不禁联想到生性凶猛的渔猫,若不是刻意去了解,还真无法一时分清两者的不同。不过说到这只猫,倒与那小黄毛不同,它几乎从不害怕生人。我是无意间发现的,无论是谁从它身边路过,它毫不理睬,眯眼一看没有危险又接着睡。后来我试着能否摸一下,我尝试着慢慢靠近,它也站那打量着我,见我似乎没有恶意竟向前走了两步。我佝偻着身子,用手轻轻地在它的背上抚摸。开始它的背弓着,头也不停地向我手这边转,我以为它要咬我,赶紧收手。但我逐渐发现并非如此,我接着继续小心抚摸着,它弓着的背也放松下来。于是我俩像是达成了共识般,我竟可以摸它的头。它眯着眼睛,像是十分享受一般;一时间,我似乎体会到撸猫的乐趣了。
一来二去,我和它也渐渐熟悉起来,每次上楼它都要跟着我一段,才回到它的窝,我有时也会带着东西,分它一点。它从不叫上它兄弟,总是优雅地叼起独自享用。
我经常看见它们的身影,说不定它俩在这小区待的时间都比我长,至于它们的乐趣,生活的惬意,还真是羡慕不来。想想不禁苦笑:还真不如一只猫活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