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那么长,注定要走不少的路。因为每个人的出生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成长轨迹不同,所以人们走过的路自然也就不同。回望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其滋味回味无穷,其历程感慨不同。
那时,你年轻有力,沉默寡言,不善表达,你总是用行动温暖着我们。你个子不高,但孔武有力,精气神十足。你话不多,但做事条理清晰、手脚麻利、满腔热忱。由于我们都还幼小,没有你高,腿没你长,你一步我们就两步。我们,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走过最多的路,就是去外婆家的路。
那些年,通往外婆家的路,是没有水泥路的,只有走小路,交通基本都是靠走来实现的。和你,走过山路也走过铁路,走过雨路也走过夜路;和你,一起走过春夏秋冬,经历过风霜雨雪,看过一季又一季的花开花落。
那时候,跟大多数孩子一样,我们喜欢去外婆家。在我的印象里,去外婆家的路,总少不了你的陪伴,感觉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有你在我们玩得开心,睡得舒心,心安踏实。冰心曾写道:童年,是真中的梦,是梦中的真,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童年是幸福的,活得无忧无虑,没有太多烦恼和忧伤,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那时候只觉得快乐就好。
贵州地处云贵高原,群山连绵不绝,山成了贵州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到外婆家,走的最多的是那一条山路,总是要翻山越岭才能到达。外婆家四面环山,车进不去,人很少出来,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天上的白云很悠闲,在广阔的天空慢慢地游动。阳光也很给力,照在人身上很暖,就连这片土地也感觉到了温暖。天气甚好,我们又准备去外婆家。
走过了小桥流水人家,就必须沿着羊肠小道上山又下山。当时最怕的就是穿过茂密的森林,在森林里独自行走是需要勇气的,如果没有大人陪着,我们真的不敢独自行走。夏天行走特别怕遇见蛇,也怕听到有些鸟的恐怖声,那种凄惨的鸟叫声会让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只有走出森林,才可以看到一些人家户,这时会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我走在前面,弟弟坐在父亲肩上走在后面。我是很少坐在父亲肩头的,我把机会都给了弟弟,似乎那已经成了弟弟的特权,你把这称为“马马肩”,简而言之就是像骑马一样骑在你肩上,还得将双手交叉放你额头上,目的是防止后倾。偶尔你也会故意掐一下弟弟,弟弟也会“嗷”叫一声。一路上,你嘴里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歌,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你心情大好,山间回荡着你欢畅的歌声。你也会经常给我们念到: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头两头尖……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累了就找一块大石头坐下歇息,你有时也会趁着温暖的太阳打个小盹,歇息完毕又继续走。你走路健步如飞,一般人是不能和你相比的,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如同你极性的气质一样,做事绝不拖拉,行动迅速,反应灵敏。
当走到一座小桥处时,就意味着离外婆家很近了,小桥下的水很清澈,时而会看到鱼儿跃出水面,仿佛知道我们会到来一样。堰塘水如平镜一般,一阵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堰塘下面是小溪,溪水流得很急,隔得很远也能听到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桥上往下看,有一种瘆得慌之感,有时会起鸡皮疙瘩。这座桥上有一条水沟,直通外婆家后面,我们沿着这条水沟一直走,不会再有爬坡上坎,也不会感觉到累。走过桥后,放眼望去,水沟的两旁全是成片的土地,春夏之际,这里的庄稼长势都特别好,等丰收过后,这里就只剩下裸露的土地和一些杂草,一点都不影响视线,可以看得很远。
到外婆家后,我们首先向外婆问好,接着就是找表哥玩,我们和表哥关系特别好,可以说我们的童年大多数是和这个表哥度过的,他是我们童年的玩伴,我们亲如兄弟。外婆见我们来了,总是露出慈祥的笑容,和蔼可亲的笑着说:“幺儿,你们来了,吃饭没有呀?”外婆年纪大了,却手脚灵活,思维清晰。每次去都是外婆煮饭弄菜给我们吃,我们总是吃的饱饱的……
时光无情,岁月有痕,记忆永恒。现如今,那条路已是荆棘丛生,路已不再是路,也不会再有人走了。但那里有我们抹不去的珍贵记忆,深入骨髓的亲情,有我们共同的怀念,有你有我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