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记忆

        也不知什么时段叫做童年,现在想来,小学以前包括读小学的时间,算是童年吧,毕竟小学前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了,只记得五岁那一年,小弟弟在移民后的新家出生了,为了给大弟弟治病,到清澈的溪边的小洞里去抓螃蟹,有一次把秩嫩的小手伸进不知什么生物寄存的一个小洞时,被里面的一个不知名的动物咬了一口,吓得赶紧缩回手。小的时候胆子也大,试想现在叫我去掏这种洞,还怕被蛇咬呢。有一次在田里抓泥鳅,感觉一条圆圆的粗粗的泥鳅在脚底爬过,赶紧伸手在泥地里把它抓起来——却是一条五色斑斓的水蛇,吓得赶紧扔出很远很远……见到蛇的经历不止这一次,有一次在水塘边洗手,看到一条黄鳝游过来,伸手就用九阴白骨爪的功夫把它抓上来,抓在手里的感觉就不对,黄鳝是滑溜溜的,这手里的东西却是一点也不滑,原来是一条水蛇……这两条蛇都不粗,有一次在家门口的门槛下刚好躺着一条很粗的大蛇,差点一脚踩中,紧急之下运用乾坤大挪移的功夫才生生的没有踩上去,那条蛇肯定是毒蛇了,待我叫了大人来时,已经蛇去无踪。有一晚一个人拿个手电到田里抓黄鳝,结果看到一条很粗大的黑白相间的蛇躺在田里,一个人害怕,待我叫大人来抓时,也是不见蛇踪了。

        小时候住的两间房子就是移民出来时盖的,通过木楼梯爬上用木头搭建的楼板,发出咯吱咯吱响,楼上也没有电灯,一到晚上就黑黑的,本来也不怕上楼,有一次到一个伙伴家玩时,看到他家楼上竟然放着一口黑黑的棺材,从此一个人上楼就会想到那口张着口似的棺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一个人上楼的,即使上了,也是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不止才敢上去,仿佛鬼就在楼上等我,下楼时,也是生怕鬼拍我的肩膀,冲也似的下楼……不止是楼上,有一次梦见楼下的床底下跑出一条雪白的狼狗一样的东西,吓得我心中也老有一个阴影,不敢一个人呆在黑黑的老房间里,好多年后,才拆了木制结构的老房子,住进了泥砖结构的新房子,但老房子伴了十几年,我长大后性格十分内向,可能跟这些担惊受怕有一定关系。

        也不知是哪一年,叔叔成亲了,讨的是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她家还有三兄弟,可谓势大,也不知啥原因,我家跟叔叔家总是吵架,有一回,我家甚至门关得很严,我在门外看到很多她家的人都来帮着吵架了,还好这些人素质高,没有拿我作要胁。我想可能是社会环境或者生活水平的关系,这种吵架总是断断续续,有时读书回去,看两家人又好好的了,过一阵子又莫明其妙地吵起来了,也许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造成的吧,到现在大家年纪大了,时代也进步了,也不再年轻气盛了,所以也不会吵架了。

        小时候是生产队,我们家所在是一队,大姑姑有一回在队里当过秤的负责人,我们收割的水稻经过她的手过秤;那时候,我还经常要跟小姑姑睡一个床,当然人太小,没有任何女人睡在旁边的感觉,太不早熟了。那时小队公屋前面有一口小水塘,塘虽小,水却很清澈,所以大家还都在水塘里洗澡,女孩子么就穿着衣服洗澡,然后湿湿的回家换衣服……后来大姑姑、小姑姑都出嫁了,也不知是哪一年,回头问问。大姑姑嫁到荷塘,生下了一儿一女后,不幸身染重病,生活不能自理,整天只能躺在床上,苦了姑丈和两个孩子,一躺几十年,还得不到政府的残疾救助,真是老天不公,苍天无眼。

        小时候儿子讨了老婆就分家,我家和叔叔家分家后,我经常到爷爷奶奶家蹭饭吃,有时爹妈干活太忙烧不出好东西,就去奶奶家吃点面条啥的,感觉总是很好吃的,虽然那时很少能吃到饭,总是蕃薯夹着面条之类的。吃到饭也是后来的事,感觉小时候都很少见到米饭。小学放学回家总是要拿个筐去拔草喂猪,感觉小时候最怕的就是背个箩筐去拔草了,在人人都是拔草的年代,要想拔满一筐还是比较难的。只是有时能在拔草时偶尔挖到一两个胡萝卜,感觉就象是挖到人参一样的高兴了,在出去拔草前,要是能拿几块冬米糖出去吃吃,那就更是惬意了……拔草的人总是一伙一伙的出去,跟几个年长的人总是到一条溪边去拔草,还经常跟溪对面的人用石头打仗,记得有一回,我的一个同学,就被对面的石头砸中鼻子,肿了一大块。有一回,对面下溪滩的人竟然趁着人多,赤脚涉水攻了过来,害得我们这边的人且战且退,最后全跑了。

        因1979年以前,还没有实现单干,那时我们小队的工分很低,一天活干下来才一毛多钱,有一次,试行了承包制,我们几个小人承包了一块稻田,结果从中到晚干得很黑,最后在大人的帮忙下,才算完成了,那是我第一次自己打工赚钱,从早到晚大概挣了五分钱。有一回,小队里收割了的稻谷全放在一个厅里,中午叫我去看管着,不要被鸡鸭偷着吃了,结果中途时候一个小伙伴叫我去抓泥鳅,等我抓了没有几条泥鳅回来时,被爸骂了个狗血喷头,那是最不负责任的一次了,可能公家的稻谷被鸡鸭偷吃了好多吧。小时候最烦的是稻割后随着队长们去分稻秆,抓阄后,把分来的稻秆拆开再捆成小小的,再去抢占有利地形晒好,晒好的稻秆就像是一个个稻草人,立在田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年代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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