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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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寻一处荷塘,在皎皎的月色下坐着,看绿盖半篙,红香一点。等到这月色开始疏淡,花香铺满凉露,我这个故事也该讲完了。

临安城里人人都知道城东有一家药铺,药铺的沈老爷是最妙手仁心的,又谦虚和善,贫苦人瞧病分文不取,百姓无不敬佩。并且沈老爷年过半百,家中仅有一女刚过及笄,闺名沈芙蕖,生得一副极好模样,又通文墨,举止娴雅,似兰斯馨,谁人不喜欢?

但若让城中百姓求娶,大多人都会摇头叹息。原是这城西有一林家,书香门第,与沈家世代交好。林家有一长子唤作林迢,身量颀长,挺拔端正,星眉剑目,如松之盛。城中女子哪个见了林公子,都说是风仪美好,濯濯如新柳。

沈姑娘与林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一个风度翩翩,一个风姿绰约,怎么看都是珠联璧合,一生一代一双人。他们二人一直是临安城的佳话,说书先生都时兴说两章解解闷的。

是日上元佳节,花街灯如昼,玉壶光转,吹落星如雨。沈芙蕖一身妃色衣裳,束带飘拂,腰间璎珞环佩叮当,花灯绚烂,更衬得她肤色白皙,风姿秀美,恍若神仙妃子。身侧的林迢雪青色长衫,腰间碧色玉佩霜色绦子,文质彬彬,俊雅无双。就这璧人,谁人看了不羡慕?

“阿迢,你瞧那个花灯,快瞧。”沈芙蕖指着远处一盏花灯,笑颜如花。话音刚落,又兀自跑到小摊贩前拿起一枚扇坠,左瞧右瞧,很是欢喜,继而举起来晃了晃对林迢说:“真好看,很是配你。”说罢付了钱,将扇坠塞进了林迢手中。

此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卖白糖糕的叫唤声,沈芙蕖立刻跑过去,只听到环佩在风中叮铃作响。林迢站在原处,望着她欢欣雀跃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素日里她帮助爹爹看病抓药,难得出来真是把她高兴坏了。

“芙蕖,你慢点跑。”林迢笑起来,随着她跑到卖糖糕的小贩那里去,手中拿着刚买的豆蔻熟水,自然怕她吃太多白糖糕发腻。

而正是在这个上元佳节,长安城中有一府邸被兵卒围得密不透风,府中的老爷公子、小姐婢仆、甚至是年迈的老妪,都被锁上押解了出来,个个面如土灰,神色凄凉。待府中人悉数押解出,一将领令兵卒阖上朱红大门,又取出封条贴上,望着远处围观的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直到全部兵将离开,他们望着宁府大门,才窃窃私语起来,打了二更才散去。

翌日,沈芙蕖方醒,揉揉惺忪的双眼,便看到梳妆台上林迢昨日买给她的碧玉簪。想到林迢将簪子放在她手中笑意盈盈的样子,她又不禁嫣然一笑。

“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呢?”丫鬟端着水盆走进来给她梳洗。

“没什么。”沈芙蕖有些羞赧,摆了摆手,讪讪一笑。

“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林公子了。林公子一表人才,又对我们小姐一往情深,谁摊上这事儿不偷着乐呢?”另一名丫鬟说话时摇头晃脑的,“噗嗤”一笑可爱极了。

“你们啊,净拿我打趣。”沈芙蕖面上一嗔,不一会儿没掌住,自己也“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屋内一霎时都是小女儿们的笑声,阳光明媚的,能有什么忧愁呢?

蓦地,一名丫鬟神色一转,正色说道:“我听说昨日宁府被封了,府中的人全都押入了大牢,秋后问斩。”

“哪个宁府?”沈芙蕖听到,也不由得收了笑意,心中一凛。

“还能是哪个?自然是长安城的宁尚书家,听说是四处敛财,又联络外敌准备谋反。”丫鬟“啧啧”连叹,又继续说:“早就听闻长安城的宁公子少年聪慧,三岁读书,八岁作诗,十二岁名动长安,连许多老夫子都自叹不如。而且他不仅才情洋溢,又生得仪表堂堂,听说是龙章凤姿,天人难比啊。”丫鬟说完更惋惜地摇摇头,深深叹气。

“我也早闻宁公子大名,也读过他许多诗文,确是清新自然,飘逸灵动。如若真是如此,真是可惜。”沈芙蕖说完也垂下眉头,沉默了。

“小姐,我听说虽然宁府犯下大错,但圣上顾念他们祖上辅佐的恩德,留他们唯一血脉,让他可以祭奠先祖,不至于宁家绝断香火。”丫鬟说着顿了顿,神色又暗了下去,继续说:“那又怎么样呢?圣上罚他一辈子行乞度日,说父债子偿,一生思过,永不翻身。”

“真是可怜了宁公子,他少年成名,诗文冠绝天下,性子清高孤傲,如今成了乞儿。”沈芙蕖连连叹息,继续说:“可惜未曾谋面,有机会倒想见一见。”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外面有老仆来传,说林迢林公子来了。沈芙蕖立刻收回思绪,命丫鬟梳妆打扮,不再想宁府的事。

今日芙蕖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裳,裙摆绣着莲花,穿一双素履,走起来步步生莲。她特意戴了林迢新买的碧玉簪,如同临花照水,明艳动人。

“阿迢你来了。”沈芙蕖走过来,看到穿着青色衣衫负手而立站在廊檐下赏花的林迢,阳光笼罩着他如同碧玉生烟。

“芙蕖。”林迢转过身来,笑容如暖阳,吐气如兰。

“今日来寻我……”芙蕖拉长音调,手放在身后,头侧过来靠到林迢眼前,双眼轻轻一眨,如同蝴蝶掠过水面引起的涟漪,旋即莞尔一笑,狡黠着说:“是做什么?”

“芙蕖,你要记着,我定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他凝视着芙蕖的双眼,同样狡黠地,轻声一笑。

这下芙蕖倒真羞赧了,忽地低下头来,轻声道:“怎么的,忽然说起这个来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满满的欢愉与柔情。

林迢缓了缓,定色说道:“大丈夫自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芙蕖,过几日我便赴长安科考,希望能不负平生志。你在临安等我回来。”说罢,他摘下腰间的玉环,递到芙蕖的手中。

芙蕖望着手中的玉佩,又抬头望着林迢,本来心中酸楚的,实不忍分离,但又不愿让他发现,令他同样悲哀起来,遂挽起一个微笑,咧着嘴说:“可记得去去就回啊。”想想又不对,听着不太吉利,似乎盼着他落榜似的,立刻改口道:“去吧,等你回来。”

林迢望着她有些意外,以为她总要落泪,握着他的手嘱咐来嘱咐去,像他的娘亲那样。没想到她竟笑笑,只让他记得回来。

芙蕖望着他,知道他心中所想,拍拍他的肩膀,装作林老爹的样子抚摸胡须,故作老成地说:“儿啊,你此番去定会蟾宫折桂,光耀门楣。”说罢,又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表示肯定。

这下换作林迢笑了,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芙蕖的眉心,笑着嗔道:“你啊,没心没肺。”芙蕖听了,摸了摸眉心,“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林迢又握着芙蕖的手,说了好多话,嘱咐她这个,嘱咐她那个,芙蕖又不是个小孩子,说来说去总是不放心。最后,他有些忧虑,皱着眉说:“一定记得等我回来。”

芙蕖望着他蹙起来的眉,心中一恸,然而很快拂去了这个年头,伸出手将他皱起的眉轻轻展开,像抚最珍爱的诗文那般。继而,她又学着林迢的样子,用食指在他眉心轻柔一点,嗔着说道:“妾必尾生抱柱,必定必定。”

林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仆人来传话,说林家派人来请公子回去,说是家中有贵客到访。芙蕖回了声“知道了”,林迢与她道别,匆匆赶回家中。

就在林迢转身的一刹那,悬着太久的一滴泪从芙蕖的眼角坠落——“吧嗒”。她握着手中玉环,心中哀婉,兀自呢喃:“玉取其坚贞不渝,环取其绵绵不绝。妾必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几日后,林迢便离开了临安城,带着一个书童和一个仆人前往长安。那日,芙蕖去长亭送他,依然穿着一身鹅黄裙杉,看起来明艳动人,天真无邪,毫无悲愁的样子。林迢望着她,安心地带着童仆离开了。

然,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风声萧索,催着泪水,涟涟不绝。

上元节一过,眨眼便到了上巳节,临安城的柳又新绿,花打了苞,娇嫩得一吹即破。街上郊外游人多了起来,踏青的打马而过,逛街的花枝招展。沈老爷看近日芙蕖无精打采,便让丫鬟陪她上街逛逛。

“小姐,昨天林公子不是来信了吗?怎么你还怏怏不乐的?可是他说了什么?”丫鬟看芙蕖总是愁眉不展的,疑惑问道。

“阿迢从小就温和善良,不会说不好的话。”沈芙蕖笑着回驳,又蹙着眉说:“只是从小与阿迢在一起,太久没看到他不太习惯。”

丫鬟听完笑着打趣道:“这才一月有余,小姐就这般模样,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她晃着脑袋,看着芙蕖害羞的样子,又揶揄道:“小姐莫急,林公子归来之时就是您出嫁之日。莫急,莫急。”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芙蕖作势就要打她,丫鬟立刻笑着求饶。就这样,主仆二人一路笑嘻嘻地打闹着,慢悠悠从大街上回到了药铺。

药铺里沈老爷正在给人把脉,抚着胡须低头思索。芙蕖瞧了一眼看病的人,有些恶相,不过爹爹从来都是有病就瞧,不将人拒之门外的。她也没在意,同平日里一般上前帮忙。这一走近,病人看清了她的相貌,眼光一闪,掠过一丝寒意。

沈老爷和芙蕖都没有注意,只是仔细看病抓药,便忙着接待下一位等待的病人。那人离开时,将药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又探头向帘子后面望了望。芙蕖瞧他行为鬼祟,便说道:“您在找门吗?这边。”说罢用手指了指,示意他离开。那男子注视着芙蕖,又侧头轻蔑笑了笑,“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药铺。芙蕖心里不甚畅快,转过身便进去继续抓药了。

今日来看病抓药的病人很多,沈老爷及伙计忙碌了一日,累得很故早早就睡下了。芙蕖亦忙了半日,身子乏累躺在床上。今夜的月儿弯弯的,又甚是皎洁莹亮,如琉璃一般剔透玲珑,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阿迢笑意盈盈的眉眼。她越是如此想,越发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起身,去院中散散步。

整个宅院都很安静,所有人忙碌了一天都睡了,只剩下院中的竹林,风吹过发出“沙沙沙沙”的声响。 芙蕖想起了昔日与阿迢在林间散步赏花,赏月吟诗,心中更加惆怅。转念她又想起了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才子最终都是蟾宫折桂,衣锦还乡来迎娶心爱女子的。思及此,她觉得安慰了些。

夜风微凉,芙蕖将身上披风紧了紧,继续望着蛾眉月出神。倏地,她感觉后脑被狠狠一击,立刻失去了意识。在她身后,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衣扛着大刀的人,为首的就是今日那位凶神恶煞的病人。他们原是山中贼匪,暴戾恣睢,心狠手辣,以杀人放火打劫度日。

这群人将芙蕖捆起来装进布袋,又趁夜在宅子里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将所有金银都搜刮一空。

“老大,现在怎么办?”黑夜中传来一名贼匪的声音。

“放把火烧了。”那人恶狠狠地说,继而看着地上装着芙蕖的布袋,乜斜道:“这娘儿们有几分姿色,留她一条命,带回寨子去。”

手下的贼匪都“呵呵”笑起来,一脸谄媚,奉承着说:“恭喜大哥再得佳人。”

“哈哈哈哈,走。”贼匪头大笑一声,手中的火把远远一掷,手下的人也大笑起来,跟着将火把一个一个掷入宅院之中。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整个沈家沉入安宁的梦境之中,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沈家药铺成了一片火海。夜风伴着大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宅院里的哭叫声、呼喊声渐渐四起,最终蔓延成无边无际的高喊,慢慢的,慢慢的,转成深不见底的沉寂。

沈家药铺堆放了太多晒干的草药,火势一起,根本就无力回天。贼匪离开时,锁上了屋前屋后的门,即便他们用尽了全力,依然在这场大火中,同那些药材一起变成了灰烬。

沈芙蕖被那群贼匪绑着带进了山寨。等到她醒来,身侧聚满了贼人。再问及沈家药铺,众人都得意地大笑告诉她,除却她被绑在此处,其余都被锁在药铺,一场大火无一生还。沈芙蕖本是不信,直到听到他们谈笑着说着放火具体过程,府中人口求生话语以及家中悉数财物陈设,她才敢相信沈家全部葬身火海。

沈芙蕖呆立在原处,想到爹娘,想到府中婢仆,双拳紧握,难以呼吸,几近晕厥。她被贼匪捆着,扔在角落,而外面贼匪正在喝酒庆祝,暂时不能顾及她。只听到外面喧闹声起,闹腾着,说笑着晚上要娶新嫂子,大众皆乐乐呵呵的,酒一碗接着一碗。

芙蕖听着吵嚷声,想到爹娘魂归地府,晚上又将受此凌辱,实不愿苟活,只想以头碰柱一死了之。她从角落颤颤巍巍站起来,憔悴不堪,一刹那形销骨立,泪水滚落。她站定身子,万念俱灰,以头向柱子撞去。

蓦地,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妾必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这是她对林迢的承诺。沈芙蕖忽然扶住柱子,静默伫立。她想起了林迢临行前说了千百遍的话:“芙蕖,一定记得等我回来。”他说话的时候,表情那么真挚深切,她如何能够辜负?

思及此,沈芙蕖定了定身形,打消了念头。她环顾四周,屋内无人看守,贼匪皆在喝酒庆祝,许多醉醺醺倒在地上,匪头也晕晕乎乎的模样。她决心趁机逃出,先回家看看情况怎样了,日后再作打算。

许是苍天怜芙蕖一腔信念,她趁着贼匪疏忽大意从寨子里逃了出来,直奔沈家药铺。回了家,果如贼匪说的一般,整个宅院化为灰烬,她冲进家门,只有满目焦土和残留的血腥气味。刹那间,她悲不自胜,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邻里看到沈芙蕖回来了,立刻赶来劝解。这年岁世道不稳,这样的事倒不稀奇,只是沈家仁心仁德,百姓甚为爱戴,看到如此场景都深感痛心。大家围在芙蕖周围,耐心劝解,不断用袖子擦着眼泪。芙蕖跪在原地,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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