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校园中越来越多的枯红落叶时,我才恍然悟出“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的意味。这些红与黄一下子似是想要将我拉回那所老屋、那棵枣树还有那个屋前树下的老妇。
随着两个月的大学生活的流逝,那一时的兴奋与新鲜之感已渐渐消散。而这忽然而至的秋风秋雨更是让我多思。午夜梦回是那一块块剥落的白泥墙,那个屋前枣树下的妇人也每每让梦中的我呢喃出声,这种种将我平日所谓的坚强一击而溃。
每每漫步于秋风之中秋日之下,这些风肆意的吹打我的思绪,这些日光明晃晃的将我照的恍惚,时间好像又回到最初,那也是暖阳悬于头顶的秋日。光透过枣树的枝叶倾洒在她的身上。她手中的竹竿敲打着枣树,一颗颗熟透的枣便落在她腰前的围兜里面,而那些叶飘落在她的发上,边上小小的我就踮起脚去帮她拂去,这时她就会停下手上的动作,用那粗糙而温暖的手摸一摸我的头。闲时她便坐在屋前的椅子上纳着一双又一双精致的布鞋,而我就搬一个小凳坐在旁边守着她。这所有是长大的我曾经嗤笑的幼稚,却是我如今奢求不来的温柔。
这里的秋是极冷的,即使也有那般的日光却也只是惨白一片,而不似记忆中暖软。但是当我再回故地时,老屋的暖阳却也不再有了,门前新建的洋楼将阳光整个霸占,贪婪的不余一丝给那颤颤巍巍的白泥房子。门前的枣树也一片惨淡,同样的秋季秋只两三的青枣挂在枝头,还被惹人的雀儿啄去一半。而那屋前树下的她也白了发,不再去打枣;昏黄了眼的她也再纳不出那结实的鞋底。我便只能坐在她的旁边回忆往昔。但她还是如以往一般总是忙碌着,厨房灶台边上的她的发上总粘上干瘪的松针,现在的我却不需要踮脚就能帮她拂去,她仍偏过头向我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是让我觉得一切似乎都还没变,我还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孩童,她还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年轻的奶奶。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只能通过一根细细的线跟她联系,她带着沙哑的声音却是让我感受到了故地的整个秋。学业总是繁忙,但我时常走上阳台,来细细感受这不甚温暖的秋,想从那微弱的暖阳之中找故乡的影子。时间匆匆而过,连秋也慢慢被寒风吹净,却把思念越吹越浓。
17网宣曾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