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前几天整理硬盘,发现多年收集的几十个G的羌族资料悉数损毁,其中有一些羌族老前辈出于信任分享给我的影像图片等宝贵资料,还有汶川地震时很多朋友们共同拍摄但从未面世的图片,心中深感悲痛。
我个人认为对于一个族群文化的探究(也可能是人类学都这样),最重要的就是它的语言及考古文物,以及遗存下来的建筑等文化符号,所以但对于我来说,碉楼和羌语应该是我们的文化符号。羌族碉楼保存下来的几乎都有上千年的历史,特别是经历了8级地震依然岿然不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成为了我们追溯族群文化最后的守望。
以下小诗写于地震后那个暑假回家,于几座被毁损的羌碉前。9年过去,再次读起它,还有那份初心么?
它们是我心底最深的根,
在清瘦的岷江河谷,耸向一条去往羌的心灵栈道。
挺拔,高傲,
守定积雪和冰山,沉默不语。
它们是漫漫远迁的先人,
用血与泪留给后世的念想。
一层一层,一土一石,
垒起了悬垂于峭壁上的家园。
它们确有一段惊世的身世,
任凭它的儿女去细细揣摩。
千年不倒的斗志,肌肤凋零的身伤,
从来没有人能轻易读懂它的神秘。
我用耳贴进冰凉的片石,
似有刀枪烽烟的回响,和忍耐的呻吟。
我用鼻嗅闻斑驳的黄泥,
似有荞麦陈年的熏香,和垦荒的苦咸。
我用手触摸那堆闪烁的白石,
似惊醒了藏匿于羊皮经卷中的千年时光,
和徘回在边缘,却从未远离的守望。
刀光剑影的大戏早随它掉落的片石而去,
岁月的灵魂还将雕刻它的风情。
我在它的里面循迹原初的血脉,
它在我的心里,成了最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