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念叨

又是一个中秋,由于Yq的缘故孩儿他妈和二宝去了姥姥家,我还得坚守岗位,大宝只能一个人在家,三个不同的地方便是一家四口共同的中秋。

早晨出门的时候答应大宝下班带她吃烤肉,她表现出了应有的欢呼,只是不知道一顿烤肉能否抵消一整天的无聊和孤单。

本想中午回去一趟,爷俩一起吃个饭,可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放弃了这个想法,午饭早晨已经备好,回去待不上一阵子还得回来,索性就不回去了。

跟大宝沟通后她也乐意,一时间觉得没了支撑,突然感觉很累,躺下来便是一滩烂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母亲,心里温暖的时候又有一丝惭愧。电话刚一接通,母亲就说道,今儿个八月十五,你爷父两个咋过节着来?

我上班着来,娃一个人在家来,手机信号不好,重复了好几遍母亲才听懂了这句话。

咋还上班着了,娃一个人在屋里么?听着把人难心死了,日子咋过来,母亲随口说着,仿佛是自言自语。

你老人家再不浪操心了,我笑着继续说,娃大了,攒劲着了,一个人在家能行来,说着一股凄凉从心里涌上来。

天天把个娃一个人撇下,那么大点人吃都吃不上。母亲又开始了日常的唠叨,这唠叨是对大宝的怜爱,是对我的疼惜以及对自己的无奈。

我强忍着泪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娃长大了,饭我早给留好了,中午热一哈就好了,自己能吃到嘴里,饿不着,你就放心吧。

听见我这么说,母亲还是不放心,你回来接我,我去陪妞儿。

嗯,行,等疫情过去我回去接你。上次回去的时候母亲说过,她现在不心急了,能看手机能聊天,一个人睡在大房里舒服的很,她哪都不想去,我们姊妹几个也别叫他,谁知今天自己又说出来了。

母亲瞥了一眼我的大脸,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还别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你忙的时候我还能给娃做个伴了,你回来了家里也有个喘气声。

嗯,能行来!我看着手机里老去的母亲,眼眶慢慢地湿润,努力控制着不要让眼泪掉下来。在妈妈跟前,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永远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份沉甸甸的关心。

有时候一个人撑得很累,但又过得执着而倔强,心里透着一股狠劲,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句话,那就是你一定可以的,没有什么不能够坚持!

这个时候,来啥都行,唯一见不得就是母亲这样至亲之人的嘘寒问暖,简单的话语总能直击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瞬间破防,那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并非无坚不摧。

母亲继续说道,去年住了一趟院,除了腿,身上其他的病都治好了,现在能吃能喝,自己能换尿不湿,唯一的难处就是几天上一次大便,要你抱来,剩下的都好伺候着了。

其实我不止一次萌生过这样的想法,把母亲接过来,敬一下儿子的本分,但我又没有勇气,在家里至少有嫂子陪说话,顿数上也能吃上一口热饭,到我这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听着母亲的诉说,我早已没了言语,只有泪水不争气的滚落,奔四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我别过了脸,不愿母亲看见这样的自己。

母亲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就这样自顾自的说着,白天你上班,娃上学,我一个人在家不心急,中午饭不吃也闲哩,现在又不上庄稼地干活,吃两顿饭就就行了。我想这应该是她心里最想说的话吧。

你听着了没?母亲突然问了一句,她已经从自己的情绪中回到现实,想到了视频这头还有个我。

听着了,等疫情过去我就回去接你,到时你可别反悔。我知道母亲只是碎碎念,在她心中自己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到谁跟前都是一个负担,她又怎么能让我背上这个负担,内心深处她比谁都希望我过得好。

母亲又恢复了平静,给我说起了家里的节日气氛。你们只有两个人,家里人可多了,XX,Xx(侄女和侄女婿)都回来了,XX(侄子)也回来了,你姐姐说是早上给人家做饭了,这个点也应该快来了。

就这样母亲一个个数着家里的人,其实在跟前的也就这几个,别的念叨也是白念叨。

嗯,人多过节欢得很,你就喜欢人多。

谁不喜欢人多,昨天你哥哥买了个18斤的羊羔子,又杀了一只大公鸡,肥得很,可是你嫂子把油都撕了,我说留着给我吃,油吃着多香,可最后还是撇了,母亲说着又惋惜起来,要是你们都回来就好了。

我静静地听着,和母亲的电话大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母亲总是念叨着生活的日常,我总是听的多,说的少,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手机那边也传来了吃饭的声音。

娘,就这样吧,说着便挂断了电话。在这样的日子里,听的越多心里越着急,我想把自己忘了,然后自己再把节日忘了,那样生活就不曾改变。

过节也就一天,却承载着我一年的期待,希望明天的中秋节,老家的那个院子里有我!

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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