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走在城市边缘,灰头土脸。因为嫌长发麻烦,寻了一把剪刀,在昏暗的路灯下,把及腰的长发剪掉。本想剪一个平头,结果,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忘了,一个人怎么剪发。于是顶着怪异的发型,走进了那家开了几十年的理发店。那个已经长出白发的中年人,娴熟地用剪刀在黑发间游走。白色丝缕的烟味扑在她脸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未这样清晰地感受过剪发的感觉。从长发落在地上变成黑色的一团,再到细碎的发梢藏进衣里,外套里,衬衫里。在那个小旅馆里,隔壁“吱吱呀呀”的木板声,她看着天花板,碎发滑动在皮肤上,一阵战栗。
“我是不是缺了一个人。”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