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30 Where reasons end
第十五章 无法重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会考虑我的新年决心。
你还记得你去年的新年决心吗？或者前年的？
妈妈：容我回去找找看日志哈。不过我还在写今年的新年决心清单呢。
儿子：哈，我猜你打算烤很多蛋糕。
妈妈：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没有想象力的一个人，他说。如果你说骑马、酿啤酒或者养蜂或者观星，我就不猜了。
我烘焙，你没意见吧？
你想干嘛啊？烘焙是我的领域，你的领域是做饭啊。
但你也在学做饭啊，我说。我陡然意识到我们俩用的时态都是现在时。
烘焙是我的冥想，他说。
我知道。以前儿子生气的时候，经常烘焙。
烘焙对于你来说是吗呢？你不能也说是冥想哦。
我想，烘焙对我来说是一种纪念。
儿子：你别忘了，烘焙是不能修改的。
妈妈：编织可以。
你还打算编织？
我很小的时候，每个夏天都要拿一些没有弹性的线团去学编织。我很讨厌那些粘粘的铁锈红色的线团，粘到我汗津津的胳膊上很痒。我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来检查我学得怎么样，这也令我很不快。但我最讨厌的是，每个线团织完后，我还得把织好的部分拆开重新再织一遍。这些事我没跟他讲过。他第一次发现我会编织的时候，很是吃惊。
儿子：只不过你看上去不像个爱编织的人。
为什么？
我们编织的人是从不断重复中找到乐趣和巴适的。你能周而复始地写同一个句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