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9日星期日 19点34分
“那大夫说的是什么来?”我吃罢午餐,刚刚坐下,妻子就满怀希望地追问。
“朱砂,薏米仁,另外还有一种叫什么蒲的。”前两种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后一种的确记不得了,但一定有个蒲字。
“去药店看看吧,医生一定知道的。”我知道,她对此抱有希望。
我们起身离开,街上的人虽然不多,但车却不少,川流不息的。
我一向对车是敏感的,总是躲着,唯恐车有点闪失。
对面有个药店,我过去,打开门一看,没有中药,只有一个店员,守着一屋子药剂。
在药与病的纠缠中,我的头也大了,似乎渐渐麻木了。
除了那家药店的分店外,其他的都铁将军把门。
好在天不冷,我依然装备严实,免得辜负了它们的温暖。我们总是对外界有所依赖,根据所需,依赖的媒介不同罢了。
买不到药,我们就去看车,哪里有?只有空荡荡的街道,承载着偶尔穿过的几辆车。
回到主街上,我拦住了一辆车,一问,车主犹豫了半天,终于报出了价位,100元。
往日三十元足够的,这大过节的,也难怪他把嘴张大了。
我摆摆手,他提出让我报价,我谢过了他,转身离开了。
想到昔日的同事也跑车,我就给他打了一个,巧得很,他的车快到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他的车就到了。街上没有其他的人,我们上车就走了。
虽然许久不在一起闲聊,也不觉陌生。我们曾经共事了接近十年,后来因为国家政策的问题,他只能选择离开,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人就是如此,一扇门关上了,另一扇门自然就打开了。
下了车,妻子要出去转转,儿子去同学家,我就独自回家。
我很喜欢的,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什么也不用想,即使看不见风景,似乎也不用为纷繁的事情搞得头大。
炕很热,这也许是我不愿意离开燕子窠的主要原因吧,毕竟日后睡这种炕的机会很少了。
躺下,睡不着,我就掏出手机,由着性子浏览一圈。
这一看,又有人遭遇了不幸,被老虎咬了。
某地的游客在观看老虎时,被老虎拖进去,结果发生了可悲的事件。
群里一个人看热闹似地说:“老虎也过年了。”
老虎是难以快控制的,特别是见到血腥之后,野性更难阻止。
出动了警察,最终老虎被击毙,受到伤害的人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看热闹,最终把自己的命看进去了,这是始料不及的。
类似的事件,并不少见的,只不过,我们常常认为自己可以躲避类似的意外,也就不在乎了。临到有看老虎的机会,恨不得要与它亲热一番,殊不知老虎只喜欢吃肉,亲热那一说,不在它的关注范畴。
叹息也无用,我不觉也就睡着了,竟然无梦,睡得格外清醒。
我们行走于此间,都在经历,但我们选择什么方向呢?
人创造了诸多便利的,甚或是享受的,譬如高速公路,譬如动物公园。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创造的副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因为我们总是认为可以驾驭得游刃有余,是不坏之身,实际上我们脆弱的简直不堪一击。
或许源于此,我们常常无法抵挡些许的外在压力,心里也就背了负担,无法抗拒,自然就把自己病倒了。
待到我醒来,外面已经略有些黑了,虽然依旧温暖着。
我烧了火,听着噼啪的燃烧声,心里温暖了。习惯了灶坑的温度,异日长久地居住在楼房里,这些都将成为美好的记忆了。
晚饭吃得麻辣些,不是平素的口味,却格外喜欢,适当的调剂,人的心境也就不同了。
喝了几口水,我就拿起《世说新语》,继续翻阅。这些时日,我就靠着这些小册子过日子,《孙子兵法》看罢,就看起了《世说新语》。
虽然日后也没有机会走向军旅生活,但看过《孙子兵法》,我的确有豁然开朗之感,也算是审阅了另面人生吧。
《世说新语》则要好的多,极短的篇目,极深的人生,又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描述的。
“林无静树,川无停流”,我反复念叨了几番,妻子急了,劝我不要再叨咕,这大晚上的。
“写得美啊!”我抑制不住喜悦,表达了赞美之情。
幸亏有文字,可以一窥这么精妙的言论,岂不是人之大幸?
但大幸之后呢?我们似乎无法阻止滚滚的生活洪流。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任由生活被切割着?我不会随波逐流,我有明朗的道路在心里。
生活看似纷繁,实则是简单的,因为这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是如何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