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30日 星期一 守灵第一夜 心绪难平静
(一)
昨天上午,老爸的遗体运回老家不久,负责安葬事宜的道士和第一拔吹鼓手来了。
庄严肃穆的灵堂搭起来了,悲伤的锣鼓敲起来了,老爸入土为安的最后时刻越来越近。
考虑到大哥和小妹下午才能到合肥,之后再坐飞机重返重庆,我和道士商量将老爸的出殡时间确定为正月初九清晨。
之后开始分头打电话给亲朋好友,告诉他们我老爸坐夜守灵时间确定为正月初八晚上。
商量丧事怎么办时,我和二哥不约而同地提出一个想法:不要乐队,只要吹鼓手和舞狮队。
乐队太闹太不严肃,我们只想让老爸走得安静一些。
(二)
得知我老爸去世的噩耗,我的同学、战友和文友们纷纷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或是发来短信表示哀悼和安慰。
反应最快的莫过于我在开县城的文友燕子。她叮嘱我不要过于悲伤,确定了坐夜时间一定要告诉她,她会亲自到山上送别老人。
最让我感动的莫过于六星文学网的醉鹰。这个重情重义的重庆万州男人,这个上过战场的老兵,这个早就说过要亲自吊唁我老爸的好大哥,第一时间和我通话了解相关情况,第一时间在六星文学论坛发贴悼念我的老爸。
最着急的莫过于我在成都的战友武琳。我送老爸回山上老家的途中,她不停地发短信问这问那,山路颠簸无法回复,我干脆打电话过去简要说明了相关情况。
我没想到武琳竟然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了一篇关于我老爸、关于死亡的文字,既表达了惊愕与哀思,也不乏冷静与祈祷。
还有李发英,视我为亲大哥的老妹,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在手机短信里语无伦次。我告诉她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初中同学梁鑫、大李勇,高中同学谭超、周清明,战友李黎明、王进也打来电话,确认坐夜守灵时间,表示他们会赶来送我老爸最后一程。
(三)
心碎时刻,来自部队大家庭的关怀让我倍感温暖。
我的直接领导邓洪卫主任多次打来电话询问相关情况,让我不要着急归队,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好再说。
部领导经过商议,决定给我打一笔钱,既表示慰问,也用作料理老人后事的费用。
洪卫主任把我的银行卡号要了过去,在代表部里表达慰问的同时,他自己也表示了一份心意,让我感动。
同事们纷纷打来电话或是发来短信表达哀悼或是慰问。
(四)
午饭前,二哥领着我,在魏东、勇刚两位姐夫的陪同下,与已经80岁的老道士一起,去给老爸选安葬和安息的地方。
先后看了两个地方,要么风水不行,要么早已被别人盯上,只好易地再选。
据说这是一门学问,说道很多。
我和二哥都不看重一些,一切全凭老道士做主。
最后在通往山外的简易公路上侧的田里选择了一处墓地,位置据说不错。
老爸的墓地旁边,另一座不算陈旧的坟茔里躺着岩上这个地方最长寿的一位老人,享年90岁。
与老寿星为伴,但愿老爸不会觉得孤单。
(五)
午饭后,灵堂一切安排就绪。我爱人和玉珍姐、陶平姐她们在岳溪镇上应急洗出来的老爸遗像也挂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我去年“十一”回来改叫二叔为爸爸时留下的。
那天,老爸坐在我家院子里的一条板凳上,乐呵呵地看着他的孙儿我的儿子把鸡鸭追得满院乱跑。
我拿起相机,拍下了这张老爸有生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张照片。
事实上,这也是老爸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个人生活照片,笑得那么满足,那么恬然。
看到老爸的遗照挂上灵堂,我仿佛又看到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
只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命运也不能转嫁。否则,我愿意为老爸背负一切病痛。
(六)
午饭后,二哥二嫂、姐姐姐夫、我和老婆,堂妹和堂弟,还有两个侄儿、大外甥,加上我,开始接续跪在老爸灵前烧纸、敬香。
大家都很伤心,不时泪满双眼。
包括我儿子,生在城里长在城里,没有见过办丧事,以前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概念,这次目睹了爷爷的遗容,竟然坐在那里直抹眼泪,怎么也劝不住。
由我父母带大的小侄儿还在上小学三年级,对爷爷的感情很深,数次伤感落泪。
昨天晚上至今,我们一帮后人坚持为老爸守夜,不时烧点纸、敬柱香,祝愿老爸在前往天国的路上一切安好。
渝夫 2012年1月30日6时1分于重庆开县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