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次婚礼,真的很久没见凡仔了,还以为他还在遥远的非洲角落挖矿。
我与凡仔结识于大学的数理强化班,这是一段很苦逼的学习史,聊以慰藉的算是他在生日送我的围巾、手套、一场狗头的胜局,以及胜局后的共赴澡堂。
这个来自新疆的汉族人,聪明但不好学,来来回回跟他一起折腾过很多游戏,召唤师峡谷里的宜丰战队第六人Y凡爱,转战地下城取名不撸就DNF,桃花源记退坑收一堆矿石遗产,英魂之刃不分昼夜只玩金乌只吃回锅肉饭,到了大四仍旧回归峡谷朱凡冠三人组,后来他寄居国哥宿舍也常与他欢乐大乱斗,那些年与他在网吧烧掉的钱应该够买不少皮肤了吧。
当然也有过积极向上的生活,备战考研时期每天在泛着月光的跑道上奔跑,在足球门框上舒缓拉筋又暴力灌篮,我大三能瘦下来他功不可没,也陪伴我走出那段初恋破灭的惆怅时光。
毕业后依稀看他朋友圈远去非洲搞基建,前几年又突然公开晒娃,偷偷发育恐怖如斯。婚礼前夜,很想问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结婚对象是否还是当初曾提起的女生、如今又为何摇身一变微电子企业西装男,“本欲秉烛夜谈,奈何应接不暇”,这次终于如愿在北京与他和国哥会面席间。
他对大学的过往不愿多提,不得不沉迷工作以期变现,非洲挖矿数年,也没见盆满钵满,历经艰险从非洲归来北京西二旗,脱下长衫穿起衬衫。席间他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明天,畅聊他养育小孩的规划,戏谑老东家是我的乙方,试图用假面掩盖贫瘠,自我保护。不复当初的金乌模样了。
倒也看得出另一番景象,将历史的是是非非、磕磕绊绊寄托于春风,踏实、务实、尽力地做好丈夫和父亲。佛曰:浑浑噩噩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