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以至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到我的身上,我自觉的将电瓶车挪到了树荫下。
练车的教练还没来,我反坐在电瓶车的后座,目光注视着教练可能会出现的方向。
离开一会儿后,在电瓶车的左后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饮料瓶,一位大爷用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握起饮料瓶,举到与胸口一般高。用眼睛确认手中的瓶子是否已经空了。然后将饮料瓶放进右手的袋子里。
大爷从我的面前经过,向着十步之外的那俩个垃圾桶走去。再回头大爷袋子已经被装满了,手中正拿着从垃圾桶捡来的是纸壳。满载而归的大爷,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一会儿,大爷又从我的面前经过。我得以看清大爷,他浑身黝黑,由于年迈的皮肤显得有点松垮,头上带着一个草帽,帽顶尖尖的。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子,蛇皮袋还系着一根绳,这应该是来自大爷的设计。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拖鞋,拖鞋一被尘土覆盖了一层,看上去有些破旧。
这次他将目标锁定在机动车与非机动车之间的花池中,因为他看到那有一个饮料瓶。大爷用右手将饮料瓶捡起,放进左手里的蛇皮袋中。因为刚刚来过一次,这次的收货并没有上次丰富。
这次目标依然是垃圾桶,但到垃圾桶还有两步的距离。突然,扑通扑通两声,从其他教练车扔下来两个饮料瓶。声音从大爷的背后传入耳中,大爷并不能确认那是饮料瓶。他转过身,站在原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瞅了几秒。然后慢步走向饮料瓶,又是同样的动作—— 五个手指头放在瓶身的腰部,轻轻地放入袋中。那个动作似乎是对饮料瓶最大的尊重,没在世上白走一遭。如果是位阿姨在捡饮料瓶,那情况应该就完全不同了吧。
随后又有很多饮料瓶从车窗抛向地面,那时我有一种冲动,想替大爷把饮料瓶捡起,递到他的手中,终于还是没有勇气。也许我和那些将饮料瓶扔到地上没有直接递到大爷手中的人没有什么差别。
但又转念一想捡饮料瓶对于大爷来说“弯腰捡拾饮料瓶的尊严更大于要生存的更好的尊严”,只是我想的太多。又或许这就是穷人的生存之道吧。但我还是更希望饮料瓶能被递进大爷的袋中,举手之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