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年华||小时候&长大后

一年又一年,年年相似又不同。相似的是每年的风俗习惯,不同的是心态、年龄和感受。年,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没有之一!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长大后最怕的也是过年。

小时候,我们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就盼着能撕到最后一页,看到日历的最后一页上写着“除夕”,心里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长大后,日历已经从墙上转移到了手机上,虽然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却多看的是阳历,对于阴历是几月几了,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了。看到手机日历里的“除夕”两个字,已然无感!

小时候,从放寒假开始每天兜里的瓜子花生就没断过,嘴巴也很少有闲暇的时刻。还有爆米花,村子里只要有爆爆米花的,铁定是要跑过去爆上一大锅的,那香味儿至今回味无穷。可不管怎么吃,也不会上火,真是奇怪。

长大后,也是早早地在家里准备好了瓜子花生,就等着闲暇时光嗑嗑瓜子,吃吃花生,也享受一把小时候的快乐。但总是事与愿违,还没嗑上十分钟,马上感觉嘴巴干的快张不开了,赶紧喝水,就这也免不了第二天的嗓子疼。爆米花就更不敢吃了,有时候在马路牙子上也会看到古老的爆爆米花的摊子,闻着那香味儿,多想买上一包,想想自己的嗓子,还是遗憾地放弃了!

小时候,最盼的是过年回家,我们七八个堂兄妹聚在一起玩扑克、打麻将。扑克是最常玩的娱乐活动,我们村里有一种独一无二(至少到今天为止我是不知道还有哪个地儿的人会玩)的玩法,叫“打红10”。听名字你也能猜出来,“红10”是最大的单牌或对牌。其它倒是跟打升级和斗地主没多大区别。

长大后,我们这一帮兄弟姐妹也分散在了全国各地。姐妹们都出嫁了,有嫁到郑州的,有嫁到广西的……兄弟几个也是常年在外打工的居多。原本过年回家是可以团聚的,但是因为爸妈随着哥哥在市里居住,家里的老房子早已多年闲置,没有了爷爷奶奶和姥姥,即便过年也是不回老家的。斗地主、打红10、打麻将,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小时候,总是盼着大年三十吃盘儿菜。平时哪有机会吃这么一大桌子鸡鸭鱼肉?只有到了年三十和初一的中午,才会摆上那么一大桌子,让你吃个肚饱圆撑。解馋,真是解馋,一年的幸福全随着这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被吃进了肚子里。

长大后,年三十和初一的中午还是会做一大桌子盘盘菜,可看着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却食欲全无。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得上的菜肴,现在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全然已经不再稀罕。甚至到了过年,就盼着吃点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对于这些鸡鸭鱼肉倒是厌烦起来了。

小时候,我们盼着过年能穿上新衣服,穿上新衣服的那一刻是多大的满足和喜悦啊!买回来之后,我们舍不得穿,抱在怀里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喜不自胜。初一早上磕头时穿着新衣服,喜气洋洋,就盼着能得到别人的一句“新衣服真好看!”。

长大后,妈妈手工做的衣服已退出历史舞台。新衣服也不是只有过年才穿得起了,逛商场买衣服已成为常态。很多人还保有过年里里外外一套新的习惯,而我,却并不注重这些仪式感。其实想想,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这样才能让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儿有盼头!

小时候,就等着妈妈炸各种熟食的那一天,我就围在灶台旁看着、等着、吃着、说着、笑着……那时候炸出来的丸子怎么那么好吃?怎么就那么吸引人呢?怎么吃都吃不够,明明肚子都撑得快要走不动了,手就是不当家,不停地伸进盛丸子的竹篮里……

长大后,炸丸子、小酥肉,做黄焖鸡,蒸排骨、腐卤肉、梅菜扣肉等等,也是香气逼人的,可就是吃一两块就吃不下了。也不知道是人到中年担心发胖,还是平时好吃的吃多了,对任何美味都免疫了?

小时候,就盼着年三十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了,小品相声、歌曲舞蹈,一家人对着电视机笑声不断,被逗得前仰后合。这些节目怎么就百看不厌呢?一句句台词都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最后成为新一年的金句,我们大家争相模仿。春晚的歌曲也都成为了金曲,被传唱下来,经久不衰。

长大后,年三十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看吧,毫无新意,没意思;不看吧,总觉得缺点儿什么。结果总是,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手机刷视频或聊天抢红包,自娱自乐。第二天完全不记得春晚演的什么,一句台词都没记住。

小时候,老爸骑着二八大杠,带着一家人去姥姥家走亲戚,虽然冻得鼻青脸肿,却洋溢着温暖和幸福。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大年初二去串亲戚,能见到许久不见的姥姥和舅舅舅妈、姨姨姨夫们,最关键的是能挣不少的压岁钱呢。

长大后,从二八大杠已经变成了四轮小车。每年的初二回娘家,爸爸妈妈都会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亲戚少了,没有了以前的那份热闹,总觉得有点冷清。但能见到许久未见的爸妈、哥嫂和侄女,还是挺幸福的。但儿时收红包的快乐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发红包的无奈。

小时候,过年期间总是要下雪的,下很厚很厚的雪。那时候总会盼着下雪,盼着能够堆雪人,打雪仗,喜欢听脚踩在雪地上“咔擦咔擦”的响声。但那时候又有点讨厌下大雪,因为需要去房顶扫雪,厚厚的积雪扫起来也是很累人的。

长大后,雪来人间的次数越来越少,大雪纷飞的场面更成了奢侈。孩子们都盼着能下场大雪堆雪人,可大多时候的雪却连个雪球都团不成的。现在不用清扫屋顶了,大雪反而不再降临。

小时候盼着过年,盼着长大;长大后最怕过年,害怕老去。

年味儿,纵使它千变万变,不变的永远是买年货、贴春联,是对家的眷恋,对亲朋的祝福,是这千年不变的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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