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嘉肴》是八年语文第六单元《礼记二则》中的第一则。此文论述了“教学相长”的求道方法。于是,教什么?学什么?怎么教?怎么学?就成了讲透此篇短文关键所在。
教什么呢?显然是“至道”,因为此篇的中心论点是“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那么,什么是“至道”?“一阴一阳之谓道”,“至精也,不可为形,不可为名”……这些都是论述“道”的。作为教者,如果连“至道”是什么都不甚明了,自然就无从教起,只能照本宣科,拾人牙慧,一盲引众盲了。
那么,学什么呢?当然也是“至道”!凡是不学根本——道,而学些枝枝叶叶的,往往越学越苦,越学越糊涂……作为学生,首先不明白“至道”,是情有可原的,但有了老师的指点,而不能精进求道、反躬自省,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自古至今,对“至道”的通达者,却又是非常稀少的。中华文化践行当中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凤毛麟角”!为什么?这就关乎到怎么学、怎么教的问题了。这篇课文虽短,但言简意赅,把怎么学、怎么教点出来了。
“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这一句,指出一个求“至道”者,有且只有两种身份:一者是学生,一者是老师。人的一生,就是要在这两种身份的转化中向“至道”进军。所谓其他身份与光环都是为这两种身份服务的。因为“道”是圆满的、无畏的!唯有做“学生”去学,才能感到不足;唯有做“老师”去教,才能感到困惑。执着于其他身份与光环往往会令人自以为是,自鸣得意,在求道的路上止步不前!
“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这一句,具体论述了学和教的方法,重在“自反”与“自强”——内求。作为学生,就是要不断地自我反思。孔子的弟子曾子说“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如果反思到了自己的这些方面的不足,再去改正,就向“至道”靠近了!“忠、信、爱”就是圆满的道,一旦不忠、不信、不爱,就顿觉自己缺少点什么,道是人文的精华,是无形的,是至善的呈现。作为老师,就是要不断自强,也就是不断地战胜“小我”。老子在《道德经》中说“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凡是曾经战胜过自我的,都有资格做老师;凡是自我还有需要战胜的,都还是学生。因此,学生和老师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断转化的!而名义上是老师的,不是要去掌控学生,战胜学生,而是要战胜自我,然后跟学生讲自己是如何战胜“自我”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道不是“自我”的。“一阴一阳之谓道”,是说道是平等的,人一旦自我,不平等,困惑立马就来了。战胜“自私的自我”很难,所以得道者“凤毛麟角”,但不战胜自我,就不能达“道”,因为“道”是一种无我的心境。
大道至简,总的来说,无论“学”还是“教”,都是“内求”——自反、自强,外求则缘木求鱼也!作为自我很强大的自己,不知何时能自反自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