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春光·雍城


第一次知道“雍城”是看《大秦帝国》,彼时的秦国危如累卵,秦孝公招贤纳士,拜商鞅变法,国力日渐昌盛,从生死存亡之境一跃成为虎狼之国不容小,最后秦孝公累死病死,却心心念念只想回到的地方。第二次知道是因为苏轼,初入职场的他任凤翔签书判官,疏浚以修东湖,与他二十年后修筑的西湖并称”姊妹湖“,而凤翔古称雍。

凤翔位于宝鸡市城区四十多公里的土塬上,2021年撤县设区,海拔700多米,高于渭河滩区近300米,想秦国发源定居于此,怕是有渭河水患的缘故。

春日的东湖游人并不多,与上次春节造访已有五六年之久,除了南门口宽阔的广场上高耸起一座苏轼雕像,左右两座角楼外,园内变化并不大。东临凌虚台,整个湖区尽收眼底。东湖分内外二湖,状似葫芦,中间以沧浪桥连接之。湖水如碧,桃红柳绿,遍植梅兰竹菊,精致玲珑的断桥亭、鸳鸯亭散落水间,有桥堤相连,互映成趣。以苏轼“喜雨亭赋”闻名的喜雨亭位于湖区北侧,有碑文为证。紧邻的苏公祠却关门上锁无缘得见。而作为凤翔三绝的东湖柳有三,一是东坡柳,二为林则徐赴任时所植林公柳,三为左宗棠战胜归来休憩时所种左公柳,现后两者所植二柳依旧临水并立,树干苍苍,遥想当日植柳时三人之心境,怕难同日而语,只是如今睹物思人,不免唏嘘。


凤翔博物馆离东湖并不远,走进文化路,穿过一座仿青铜制的大型秦穆公雕像,博物馆就近在咫尺了。博物馆虽小,却横穿六七千年的时光岁月,从有人类以横水雍水定居繁衍生息,到周秦建城于此,再至秦迁都咸阳开创大秦帝国的光辉历史,后到唐宋改名成凤翔府,每件青铜玉器都述说着古老的故事。迎门可见的羊皮卷上九州图,雍州赫然占据西北一角,地域之辽阔让人不免畅想当年的高光时刻。秦穆公大墓是博物馆延伸之处,比邻而居,一条不长的碑亭,一座圆形土冢,廊道斑驳的书画遗迹讲述着历史的兴衰更替,无言地诉说着秦人的不易和岁月的沧桑。


跟凤翔博物馆不到一公里的文昌巷里还深藏着周家大院,不过几进几出的民间建筑,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方正四合院布局,中院书房、闺房、婚房等相对而设,是主人日常起居之所,内有蜡像,房间陈设是典型的关中明清印象。后有马厩、磨房等,左侧是通衢市井,酒坊、油坊、当铺、药房等分立两旁,红色的灯笼悬挂于檐下,店名旌旗迎风招展,一只猫儿懒懒地卧于布坊门口的妇人铁像旁,四下张望。

如果说二千多年前雍城老秦人的勇猛刚直,那么今天的凤翔人在当地以手巧闻名,罩金漆器的精细,马勺画、泥塑的古朴,还有此次无缘一饱口福的豆花泡馍,以及距此不远的柳林镇更是有着三千年历史西凤酒产地之所在,这些都令人心生向往,为下一次的雍城之行布下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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