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党政办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因为这孩子和我住一栋楼,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他在电话里问:“李阿姨,明天早上组织去酒泉烈士陵园扫墓,你去不去”?
我去不了,和顾客约好明天来呢。我说。
他忙说:“没关系的,只是统计一下人数”。
说到扫墓,对我记忆深刻的是小时候的三次经历,一次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给婆(奶奶)扫墓,一次是上了初中,班主任组织我们去烈士陵园扫墓,还有,就是初中毕业那年,班主任带领我们去高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烈士陵园。
后两次扫墓是我懂事以后,而第一次是在我懵懵懂懂的时候,因为我连婆的面都没见过,跟着父亲,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清明节?只记得我相跟着父亲来到庄东里的一大片地里,地是新翻的,那种松软的,踩上去软绵绵的。那时候小,觉得走了挺远的路,婆的坟已经被平了,成了庄稼地。父亲只是循着记忆里的位置,走到地中间的时候,父亲停下脚步,环顾着四周,然后蹲下身,从随手拎着的布装子(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碗,碗里是多半碗擀面条。这多半碗面条是妈妈擀的,因为当时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菜还都没下来,只能用刺金(一种野菜)擀了面,和菠菜面一样的做法。除了面,没有任何菜。
父亲嘴里念叨着什么,随后用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放在地上。我想父亲可能是和婆说话,声音极轻,以至于站在边上的我都听不清。
过了好一会儿,父亲站起身来,把刺金面碗递到我的手里。温和的对我说:“你把这面吃了吧”!我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碗,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吃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我对清明节最初的印象。
等我大一些的时候,就是上了初中以后,那是刚开学后的一天下午,老师带领我们全班同学去烈士陵园扫墓,烈士陵园位于我们这个城市的南郊,离我们学校有两公里的路程。那时候,刚刚立秋,下午的太阳还是挺烈的。从学校步行到烈士陵园的时候,我已经是口干舌燥,浑身乏力。
进入烈士陵园后,我们全班同学伫立在革命烈士纪念碑前鞠躬默哀,表达对革命烈士的深切缅怀和无限敬仰。
那时候,我记起妈妈单位的一个年轻同事因公牺牲了,听说就在这里。于是,我就在陵园内转着找他的陵墓,我转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他的陵墓。好大的墓碑上赫然写着“苏建军同志永垂不朽”!我在他的陵墓前站着,脑子里闪过他的容颜。那时候我家就住在妈妈单位门口,每天妈妈单位上下班时间,都会看到厂里的工人骑着自行车从我家门前经过。
那时候我上小学四五年级,对牺牲的苏建军也有印象,高高的个头,由于皮肤白的缘故,显得头发略微有点发黄。他很年轻,他是在上夜班时,因为氢气泄露,为了救车间的其他同事牺牲的。
那时候,妈妈厂里的黑板上写着:向苏建军同志学习!橱窗里也贴有他的照片。在我的脑海里印象深刻。
从妈妈和姐姐们的聊天中我听到,苏建军和厂里的一个姑娘在谈恋爱,妈妈惋惜地说,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他们就会结婚了。
站在他的陵墓前,默默的注视着他,虽然他不认识我,可在我心里对他是无限敬仰。
那是1987年,我上初三那年,因为就要毕业了,清明节的时候,班主任联系了运输公司的大轿子车,载着我们去了高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革命烈士陵园。
到了高台县的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烈士陵园,看着烈士陵园的那些黑白照片和简介,我的心受到震撼,太惨了,园内掩埋着红西路军转战河西、血战高台而壮烈牺牲的红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等3000多名革命烈士的忠骨。
高台失守后,马步芳、马步青下令把董振堂、杨克明、叶崇杰、刘培基四烈士的头颅砍下悬挂在高台城楼上示众。照片中,还有红五军年轻的护士长被钉在街头的大树上,狞笑着的数十名敌人与之并列合影。拍摄中还强令几十名被俘的红军战士分成两排,前排蹲,后排站,合影,继之打死,再留影……
其中一幅三颗烈士首级的照片尤其令人惨不忍睹。红五军军长董振堂、红五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红十三师参谋长刘培基。
后来,看到我认识的一位老师写的文章,又看了相关文章证实,最后是红五军军长董振堂、红五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和红九军军长孙玉清三烈士。
看着一张张照片,我的心里很沉重,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我们今天幸福的生活。
2019年9月8日那天,我们社区党总支组织活动,我又一次来到了高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这次距离上次来时间跨越了32年,跟随讲解员参观了纪念馆,随着讲解员声情并茂的讲解,把我们带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透过一组组照片、一幕幕场景以及革命先烈们用过的枪支弹药等物品,让我深深的震撼,西路军奋勇杀敌、不怕牺牲、浴血战斗的精神和坚定信念,给在场的每位党员干部上了一堂革命党课,让党员们接受了一次革命洗礼。
以先烈为榜样,在发扬革命传统、传承革命精神的同时,更要铭记历史,珍惜现在;在工作中和生活中,要继承和发扬爱国主义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