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加西亚·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写道: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在这部小说里,作者用284000字讲述了男主人公阿里萨对费尔明娜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追求。
在爱情里,难的也许不是等待,而是一直去爱。
人生自是有情痴
爱情这件事情,貌似一种本能,就像小说中所说的,“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即使一个人从小就被教育远离爱情,但如果他有这个天赋,也会在遇见那个人的瞬间成为情圣。
《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部小说被马尔克斯修改了很多次,但在写小说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主人公的名字叫阿里萨了。阿里萨这个名字也就象征着爱情,他也是一个十足的浪漫主义者,唯一能让他对爱情感到恐惧的就是不能为爱去死。
在二十岁的时候,他们本应该在一起,但无奈被父亲强硬的拆散。当费尔明娜嫁给医生乌尔比诺的时候,阿里萨几近崩溃。
在阿里萨对费尔明娜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等待中,即便他遇到其他的情人,也是从她们身上依稀看到了费尔明娜的身影。
米兰昆德拉曾说过:浪子有两类,一类是在所有女人中寻找他们自己的梦与主观欲念,另一类则是被主观欲念所驱使,想占有客观女性世界的多样性。
阿里萨无疑是后者,一个痴情的人永远相信没有什么比为爱而死更光荣的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情痴的世界是永远无法被世俗人所理解的。就像年轻时候的我,一直纠结于为Jack鸣不平,自然也无法理解金岳霖之于林徽因。
爱情、婚姻与幸福
费尔明娜最终嫁给了乌尔比诺,一个法国留学回来的医生,他曾用巧妙的方法组织了城里一场严重的霍乱,也为城镇建立了全国第一个自来水系统,他是全城人的荣耀,是人们眼中的英雄。
与大多数人一样,成功的爱情不一定会转变成婚姻,而成功的婚姻大多都是不幸福的。
婚姻的起初,费尔明娜其实并不爱乌尔比诺,但与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们都把男人的爱抚与生活的安适当作了爱情。直到费尔明娜受尽了婆婆的刁难和小姑的愚昧,而丈夫乌尔比诺却始终装聋作哑,费尔明娜心灰意冷。
她问丈夫:难道你看不出我不幸福吗?
丈夫则回答:成功的婚姻不在于幸福,而在于稳定。
乌尔比诺是人们眼中的英雄,他要的婚姻是在公众树立自己的良好形象,一个有贵族风范、贤良淑德的妻子。在五十多年的婚姻里,即使在外人眼中她们是形影不离、如此的恩爱,可在费尔明娜心中,她只是屈从了生活,屈从了世人的眼光,她没有自己的自由,也没有所谓的爱情。
世俗婚姻的好处也行能给女人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它们终究不是爱情。
男人假意的爱抚与稳定的生活,才是迷惑女人最致命的毒药。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主人公娜拉的出走才真正意味着女性正式脱离“幸福”骗局,摆脱自己是家庭“玩偶”的地位。
真正的爱情需要什么?正如书中所说:真正的爱情需要两个人在一起是轻松快乐的,没有压力。
幸福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饿的时候才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睡觉的时候也不用为了逃避可耻的爱情程式而装睡,自己终于成了整张床的主人,它的全部都归自己独享。
当爱情遇上生活
有时我会假想,倘若泰坦尼克号没有沉没,那么Jack会和Rose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有人坚定的说:不会的。因为Jack后来会发现Rose是无法适应底层人奔波劳碌的生活,而Rose也会发现Jack其实风流成性。
爱情就像霍乱,它们都是传染性极强,无人可以幸免,而爱上后也无药可救。直到某一天,生活无情的杀死了爱情,才是人们得救的时候。
其实,我倒是觉得没有那么玄。好的爱情,也许就是我不断的给生活制造惊喜,包容你的喜怒哀乐。当我们得到对方的认可与关心时,那才是我们真心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时候。
小说的结尾,主人公阿里萨决定和费尔明娜一生一世地漂流在加勒比海上的时候,我觉得那种感觉那种状态,特别像莱蒙托夫的一首诗: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都是微沫。
也许,这就是爱情它本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