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窗,校园时那是回家的方向,路的那边是前途和父母的血泪,小小的我从够不到那扇窗,现都要弯腰才能趴在那扇窗。
青春力壮,叉腰吵架的父母早已在脑海里模糊了身影,好像父母变小了,我低头会看见他们染黑也盖不住泛白的发根。还记得高大的爸爸会把我抱在肩上,逗得我咯咯咯的笑,然后他笑,妈妈跟着笑,大家一起笑,我笑的更欢了。
开着三轮车狂飙的爷爷也留在了某个夜晚,再也回不来了。记得我还跟他闹了小脾气,那时我心里暗暗发誓待我衣锦还乡我早些结婚让他抱上孙子看看。命也,时不待我,就突然间,我记得那天眼前很模糊,耳畔脑海轰鸣,随后大家都自发一瞬间的哭喊,隐忍的,爆发的。那天我跑到奶奶的坟前,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有些信来世,信天堂,拜来拜去,也不知所求为何,心中空空。
前两天我梦见我爷爷拉着我去修剪院子里的月季花,粉红娇嫩的月季花在冬天是没有的。随后又带我去吃了蛋糕,摆了好多蛋糕。我想起夏天的奶油易坏,爷爷特地清早去为我买了生日蛋糕,已经下午了,没有存进冰箱的蛋糕早已融化带着一些微微的酸意,我还记得那口酸在爷爷期待的目光下我咽了咽口水。那快8寸蛋糕,一向爱吃蛋糕的我竟没吃完。后来我学了西点,已不大能吃的进去奶油了,却仍忘不了那酸涩的口感。梦里摆了18个蛋糕,好像是被遗忘的没人陪我过得十八岁生日。
晚安,该自己学着早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