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深秋的下午,残阳如血,斜斜的晲着热度衰退的光,黄蒙蒙的,大地苍茫。
树叶落得参差,稀疏几片在树条上招摇,满地落叶,浅褐色干燥在地上铺了一层绵软的垫子,踩上去嘎嘎吖吖的碎响,叶子落光了,树木就显得单薄了,茂密的树冠只剩下赤裸条条的树枝,风吹过扯着呼哨一般尖细的响声。
风已经凉了,扑面虽不是冰冷凛冽,但也能感受到它的锋利,干硬的风像条疯狗一样撕咬呜咽,刮过脸颊,拂过手腕,不一会儿就觉得脸颊胀热,手腕刺痛,皮肤上崩开许多细密的伤口,日常劳作的人脸颊和手都结一层小小的痂,黑与红交织看起来如同垢珈。
田野上是干燥且冷清,庄稼早就收割完了,还有几处田地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玉米杆经过风吹雨打,早就不负青纱帐的挺立与稠密,沤过的茎秆和叶片黑灰干枯在苍茫的秋野里如同一段颓败城墙的遗迹。
秋天还有什么鸟不知道,候鸟在夜里气温转凉的时候就飞走了,留鸟除了寻常的麻雀并见不到有别样的鸟飞过。不知道大雁迁徙路线是否经过这里,以往的生活经验中没有见过它的踪迹,总想看一看“人”字的雁阵,听听从高远天空中传来的雁鸣。“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