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副陪一首一尾遥望呼应,其他几位也不敢怠慢纷纷举杯。唯有坐在刘秉武右手旁的薛乡长动作明显慢了一拍,待大家都站定后才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
“敬新人嘛肯定要敬,只是这酒怎么喝法刘书记没有交代清楚。文秘书初来乍到还不了解咱们灵山规矩,董乡长可要好好地帮帮你这老同学啊。”
薛凤山一句话讲了足足有两分钟,末了意味深长的瞥了董乾坤一眼。在主陪下手第一顺位眼睛却自始至终没看刘秉武,任凭一干人胳膊僵直在半空中。说完之后才哈哈笑着,从桌子上面拿起酒杯往刘书记一边挪动了不到一寸距离。
“来,我也坚决拥护刘书记的英明决议。”
刘秉武皱皱眉头朝窗外看了看,回过头来的时候已是春风满面,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将酒杯落下来在桌子上点了点。
“关键时刻还是薛乡长!这个玻璃杯装满正好二两半,还是老规矩第一杯大家两口齐,以后分六次喝干。”
刘秉武边说边凝视着手里的酒杯。很显然,杯中的透明液体已经漫过玻璃杯边缘,鼓出平面部分像一个凸透镜泛着明亮的光泽。端起来几分钟又反复举起放下,竟然一滴都没有溢出。
“不过我有言在先,在座的包括我在内有集体自由没有个人自由,咱们先民主后集中,民主集中制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到党的领导上来。薛乡长如果没意见,就照这样进行怎么样?”
“干部带了头群众有劲头,从我这里开始。”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更别说表态发言了。刘秉武右手举杯左手朝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率先将酒杯放到嘴上,只见他喉结蠕动一下,待放下手时喉咙里便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再看刚才还如同微微隆起的小山一般的杯中酒,转瞬间早已下去大半。文邕刚把杯沿放进口中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究竟多大的量才算标准,见此情景不禁一阵愕然。
“今天想要全身而退估计难了。早说还要拼酒打死也不来……”
文邕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叫苦不迭。以前在县财政局见识过吕局长海量,但却从来没听说还有这种自杀式喝法,而且从未嗨大,他只喜欢细水长流。
“酒,自古以来作为社交的媒介,能让两个原本不太熟悉的人短时间内敞开彼此心扉;饮酒,则是追求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于不经意间由外而内渐渐渗透于心灵深处。”
吕致远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