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国历前233年,庆安历173年,南蛮航百万率军入侵庆安帝国。
时年七月,攻陷大半帝国领土,预计十月攻陷普元,通元两城,直抵京都上元。
帝国腐败,官商勾结,战时半年,商旅跃迁,官僚逃散,兵痞流氓盛行,已是腐木,不可救。
黑脸大汉(沉声道)“不可救?!来人,给我斩了他!”
冲进几人,将要帮了说书人。
楼上一青面书生道:“慢着!这里是上青茶楼!谁人敢在这里喊打喊杀?”
正说着,茶楼护院持铮亮的钢刀团团围住那说书人。
黑脸大汉(恼怒):“气煞我也!儿郎们,咱们走!”
众人见无事,相继催促那说书人,将那后续道来。黑脸听着身后时有笑声,步子越发的快,他怕忍不得,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这黑脸汉子,是上位者从北方,土布鲁边塞调回的主将,马三峰,曾三次守得北方慕斯人百万人兵力的大举进攻。也曾三次,直达慕斯人,克克西亚大草原。
第二幕
陆良(十七岁少年)怔怔的看着城门口的告示
告示写:南蛮之人,无脑之辈,辱我庆安,欺我子民,杀我儿郎,其罪当诛。现,奉天承运,天子洪恩,招我等英雄豪杰,共讨之。报名者,赏文银十两,功绩可入军籍,可传后世,可面圣!
陆良思考良久,后去买了馍馍。
路遥(十四岁少女):“哥,你回来了!你看,我今天……”
陆良沉静一阵,打断道:“哥哥……当兵去,好不好……”
路遥(打断,急忙抱住陆良)(后续带有哭腔):“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当兵要死人的,我没了爹,没了娘,不想没了哥!”
陆良(微笑,宠溺):“好好好。哥哥知道了,吃饭吧!嘿嘿。就知道你最心疼哥哥了。”
路遥吃着手里的馍馍,盯着陆良。
陆良转过身去,小声说:“哎!丫头终究要嫁人的!”
十四岁女孩,正是可爱的丫头,找个好人家,做个丫鬟,是吃得饱的。运气好点,也有可能被少爷收了做贴身丫鬟或者小妾的。
打更人哼唱着小曲:“咚!咚!咚!我走在夜里睡不着呦!这乱世道,吃了兄弟,吃了娘。南边那个杀人魔,杀了穷人抢富人。富人逃了,穷了还遭殃啊——假若我活过了今天,借块地皮,埋在东头的红瓦砖吧!”
陆良渐渐睡去……
小太监在红门外迎接马三:“马将军,陛下等您多时了。”
马三(粗着嗓子):“快些引路!”
马三来到大殿内。这是马三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仅有一帘之隔。
马三跪倒:“土布鲁边塞节度使,参见陛下!”
皇帝快声道:“快快请起!有劳将军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赶往京都。朕叫你来,也是有要事,即日起,朕命你为护国将军,招兵告示已贴出,三日后即刻出发,守住龙颈关!朕特许,你招兵为最优先。”
马三:“是!臣遵旨!”
皇帝:“马爱卿!务必守住五天!”
马三:“臣,誓死守卫龙颈关!”
皇帝:“爱卿可愿立军令状?”
马三:“臣愿!”
皇帝:“取笔墨!”
……
陆良去了招兵处,领了十两银子,埋在了破庙里的,写了张纸条,他准备临走的时候把纸条给好友,林小少爷,让林小少爷转交给路遥。
招兵处说了,应征时间为三日后,希望路遥能找到个好东家,林小少爷就很好,到时候跟他说说,逃跑的时候带上路遥。想着这些,陆良去破庙后院,扛起一个大石碑。
这是陆良师傅给他的,他总是埋怨,还不如给些银两呢!
城里都是人心惶惶的,只有路遥这种孩子,还是成天傻乐呵。
他问过路遥,外面打仗,她怕不怕,她说“哥哥在身边,就不怕!”
近些日子,城里有不少人都富裕了不少,一个人,十两银子。对于从不缺人的富人来说,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这些下等奴才,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十两银子,更何况,现在资源紧缺,一天的口粮就是个大问题。
京城也是很久没有出现过这般的热闹了,集市也是恢复了,姑娘们也涂了胭脂水粉,浪荡公子也开始调戏少女了。
好像一切都回到从前了。唯有富商,还在收拾家当。
三日后,陆良把纸条给了林小少爷,背着他的小石碑,来到了军营。
校场上
有人说陆良背着墓碑上战场,不吉利。他说那是建功立业的石碑。大伙就笑话他。
马三来到校场,有一队亲兵为他开道。身后还有一群被捆起来的人,大多都是青壮年。
马三(雄厚的嗓音):“乡亲们,各位兄弟,各位老少爷们。很荣幸看到你们来到这里,很荣幸!我,马三,担任你们的最高指挥官!陛下洪恩,任我等抵御敌寇。前方有着千百万的兄弟,为我们开道,为我们赴死,为我们上战场的那一刻,为我们建功立业的那一刻。现,已是全民皆兵,为了守护我们最后的家园!愿你们归来时,可以意气风发的告诉子女,姐妹,双亲,你们在战场上的英姿飒爽,你们英勇无畏,你们有多少功勋可以流传后世。这一战,将记录史册,将是帝国人民最瞩目的一战!”
马三后面说了啥,陆良也记不得,他只知道,他周围的黑甲将士,吓人的很。吓得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后来他一天没再说话。
上午训话,下午他们就开始操练起来了。枪法,马步,负重都要训练,而且都在加练。都在抱怨,这训练量,真的不值十两银子。
陆良还好,石碑的分量够重,加上他跟师傅学过一年物,马步扎实的很,唯有枪术差了些。也比那些普通人好许多,管理新兵的士官长,任命他当了个小队长。
军帐之中
马三看着地图,凝重道:“我们时间不多了!最多七天,不管训练如何,立马赶往战场!”
徐副官(为难的神情):“可是,将军,这七天的训练,这成果,可想而知啊。”
马三:“没时间了,我带领部队先行一步,布置好防御工事,你们一周后出发,与我们汇合。如果敌人没打过来,那边再训练。”
徐副官:“是!”
夜里,火把照的山里通明,马三他们一路向南。
军营里瞬间少了大半正规军,徐副官担心新兵不听话,赶忙加派人手,巡查大营情况。
维持高强度训练,很多人都吃不消,陆良他们这些小队长,一再向上反应,消息上去了,可就没有回应。
后来就有人做了逃兵,有的抓回来了,抓回来的都军法处置了,没抓回来的,都逃到了山里,几个月后,汇聚成了一群山匪。
七天后,朝廷终于把武器发下来了,陆良分到了一身藤甲,一杆长矛,一把圆盾,带檐钢盔,全身加在一起,有二十市斤重,陆良的石碑还有六十市斤重。士官还会分到一柄苗刀。
他们也是灯火通明,向着南方出发。
“国家的儿郎诶——
今儿上了战场,明儿归~
一身的功勋,我带回~
家里的老帽,把我那个问呦~
敌寇,贼匪杀几个诶——
老子把全杀呦~”
这些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意气风发,誓要光宗耀祖。
第三幕
他们来到龙颈关。
龙颈关,分南北门,有双城墙,高三十米,厚十五米,可以堆放大型弩车。两旁有千尺群山环绕,可谓易守难攻。
往常这里都是商旅必经之路,此刻已是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将士,在校场,喊打喊杀。
徐副官和马三对接去了。陆良他们被安排在第二梯队,负责运输作战物资,和替补人员。
他们的日常还是以训练为主。
刘飞腿(十九岁的少年):“今天的训练依旧那么的要人命啊!”
陆良(挥舞着他的大石碑):“多练练,总比死在战场上好!”
刘飞腿(好奇):“队长,你那个石碑干嘛用的,看你老背着它。”
白啊狗(紧跟着问):“是啊,队长。成天看你背着石碑训练,也不嫌累,是不是什么传家宝啊?”
陆良:“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刘飞腿:“师傅?你还有师傅?莫非大户人家?”
陆良:“不是啦,是当年捡到我的师傅,教过我一年的功夫。我比较愚钝,只学了些皮毛,师傅给了我这个石碑,让我多锻炼些把子力气。”
白啊狗:“那,他老人家现在去哪里了?”
陆良:“不知道啊,兴许还在某条街乞讨。”
刘飞腿:“这年代!怎么乞讨?他老人家一定身体倍棒,吃的或许比我们还好呢?”
白啊狗:“说到吃,最近伙食着实差得很,我看后厨有大桶大桶的酒水,咱们再去打几头野味,你们说怎么样?”
陆良:“那又不是给我们的。”
白啊狗(奸笑):“嘿嘿,偷来就给我们的。”
待到月亮高高挂起,营帐熄灯时,三四个少年偷偷摸进厨房,舀了三壶酒,满载而归。
月光现在这群青年的脸上,他不曾了解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们的责任有多大。
刘飞腿:“哥几个,我们的命,这十两银子,值吗?”
白啊狗沉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我,给他们留十两银子,算我最大的回报了。如果我活着回去,定是不会那个家了。”
刘飞腿:“我是被东家买了十两银子,妈了个巴子的,我这要是能回去,也算是脱离奴籍了。哈哈哈哈哈。”
白啊狗:“队长呢?”
陆良:“我?我纯属为了十两银子。”
白啊狗:“为了十两银子?值得吗?”
陆良:“值得!我有个妹妹,叫路遥,特别可爱。她每次叫我哥哥的时候,我都感觉。哇!这春花又开了。可是我没本事,赚不到钱,最近还是战事连连。东家说了,最多可以带我家一个人逃跑。我是务必让与她的,我来到这里,至少不会让她有负罪感,况且还有十两银子。怎么不值?”
刘飞腿:“如果我们都活着回来,我想开个小店,讨个老婆!”
白啊狗:“我想行商,看他们富商赚的盆满钵满,逃跑都是第一个,我也要那样。”
陆良:“我想给路遥找个好婆家。她一定超开心。”
时隔五日,庆安历173年7月14日黎明,龙颈关迎来了第一次防守。
陆良在帐篷里睡得正香,忽听警钟长鸣,军号嘹亮,吵的整个军营都能听到。
后营乱哄哄的一片。走水啦!走水啦!山神发怒啦!山神发怒啦!妖风来啦!
叫什么的都有,总之吵的人脑仁痛。
后营只有几个篝火照明,昏暗之中大伙拥挤,乱撞。伴着妖风,看见南方天空一条长长的火蛇直冲而来。
白啊狗,看着天火,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嘟囔:“天罚!天罚!”
陆良也不知道他哪里知道的天罚。
火蛇犹如幕布,倾斜在前营。后营有人大喊:“都安静!都冷静!都列队!”
纵使他声音洪亮有力,也被乱民的嘈杂的压的不可闻。后来士官们带着卫兵,架起盾牌,矛尖直指,这冰冷的冰棱才让众人冷静下来。
一个黑脸,黑甲,黑靴,骑黑马的将军走到众人面前,大呵道:“都安静!列队!”
陆良找着自己的队员,他们都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将军看众人井然有序的列队,没有人顾及前方的战场,才说:“将士们,现在!给我背上物资!冲上去,忘记你们是个平民,忘记你们是个胆小鬼,忘记你们的唯唯诺诺!如果可以,请忘记你们是个活人!前方需要你们!”
说完,将军赶着一群人,推着物资车,向着一线前进。
陆良看得到,他们在后方是,敌人的投石车打的是眼前的房子,他们向前奔跑的时候,打的是身边的房子,他们在一线的时候,打的是身后的房子。
箭雨很密集,预备队的盾牌上挂的箭矢,足足增加了五市斤。倒下的兄弟,为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来让他们更舒服地推车。
到达目的地,他们没有修整时间,提着扎满箭矢的盾牌,向回奔去。
待第一轮的攻势压下去后,一切都相比之下,变得没那么凶猛了。再也没有了开始的“天罚”也没有了“妖风”。
从黎明跑到太阳高照,箭矢已经插满地面。兵营这开始发粥。
陆良拿着手里的粥,粥是热的,他的身体也是热的,这时来一阵凉风,就会显得很不适宜,会让人打一个激灵。
刘飞腿:“哎呀妈呀!累死老子了!他妈的,来来回回跑了十七八趟!搁东家干活也没这么累啊!”
陆良:“快点吃吧,虎子那队,粥都没来得及吃,这不,又叫上去了!”
白啊狗:“跑不动了!跑不动了!腿快废了!”
陆良:“你们平常训练就不该偷懒,你躺着被士官发现了,不得给你扔山里,喂了狼去?快吃吧!”
白啊狗:“早知道就不来了!”
刘飞腿:“不来?不来好使?看见咱上元校场那次,那个大官身后那些人了吗?全是绑来的。啧啧啧,乱世!不由得你啊!”
水足饭饱后,他们静待下一轮进攻……
后,南蛮又进行了不下十几二十次进攻。一一被打退。直至8月5日日落西山,月亮东照,一群黑影,摸到了城墙下……
陆良:“兄弟们,最近那些蛮子有点消停啊。”
刘飞腿:“消停还不好?咱们也有得休息,不是?”
陆良:“那倒是!咱们的后勤补给也快到了,到时候,咱们有肉吃了!”
白啊狗:“那感情好,我这身子瘦啊,我要多吃几块肉!”
陆良:“看见箭矢飞来,就属你跑的最快,这不多亏你瘦啊!”
刘飞腿:“对啊对啊,要我说,你就别吃那么多了,我们吃,我们把你的活包了,怎么样。”
白啊狗:“不成的!不成的!不成的!”
陆良打断道:“怎么不成?多好一买卖啊!哈哈哈哈哈!”
这时,他们不知道,南城门已经出了事故。二十多个黑衣人,手持短刃,爬上了城墙。趁守卫转身之际,猛的一跃,捂住嘴巴,短刃一划,见血封喉。二十分钟左右,他们把尸体一个个扔下城墙,十七八个人往城门而去,还有三五个人独自离开。
守卫来接班,看到城墙没有人,立马敲响警钟。
附近的所有人,一股脑儿的冲向城门,见几人把城门,护的死死的。守卫们举着虎面盾牌,把他们十几个人狠狠地,挤在门上,使其双脚不能触地。
后来,将军命人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头上。城门正中,挂着十几个滴着血头颅,个个眼似铜铃,披头散发,随风飘荡。
陆良他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他们是预备队,也看不到城门。
庆安历173年8月8日,龙颈关士兵们最难忘的一天。
又是午夜,一丝不起眼的火苗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缓慢的,悄悄的蔓延开来。
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直到它火焰滔天,不可收拾。
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走水啦!走水啦!
又是乱哄哄的,又是嘈杂声漫天,不同的是,那火焰是真的天罚!
马三听闻这个消息,看向失火方向。这漆黑的夜里,那是最明亮的地方。马三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去处理,又离不开前线。
这时后方已是乱到分不清你我了。大伙都拿着一桶一桶的水,冲向失火地点。
经过一宿的奋战,火苗被压制下去。被烧的正是粮仓,由于是夏天的缘故,火熄灭的很快,粮食也仅仅烧了五成。
可这五成,就决定了,战士们是满状态战斗,还是负重前行。
翌日,南蛮子意外的没有选择夜晚进攻,而是当天发起了大举进攻。箭矢比第一天还要猛,投石车比第一天还要快,还要多。
陆良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和饥饿的胃,推着大车小车,冲往前线。
在战前,他们真的,看到了敌人。他们带有面具,青面獠牙,钢盔有青牛角,是货真价实的野蛮人。他们三五一群,从城墙上跳下来,城墙上在厮杀,下面也是。
陆良穿着藤甲,一青甲战士直奔他而来。气势汹汹,煞气骇人,陆良呆立当场,那人被一黑甲兵径直捅对穿。
待陆良反应过来时,大伙再次混战在一起。
一黑甲兵道:“后勤的滚回去,俺们还没战死呢!”说完,便冲向前。
陆良带着他的预备队,撤了回去。
这次进攻,很艰难的守下来了。
这次的进攻不仅前线士气受损,后方也极不稳定。逃兵开始陆续出现。
在一次运送物资时,一个黑甲兵指着陆良的鼻子骂:“一群吃干饭的废物!妈的!老子在前面拼死杀敌,你们他妈的连粮草都看不住!害得你爷爷我,饿着肚子打仗!还不如我家隔壁的五岁幼童!”
听说因此,不少预备队和黑甲兵起了冲突,总是黑甲兵赢得胜利。
正午,马三又放走一只信鸽,看着信鸽背着太阳飞,满是惆怅。
徐副官:“将军!吃饭了!”
马三:“我们粮草还够吃多久?”
徐副官:“一个月,将军!将军!我们的援军是不是要到了?”
马三:“这北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徐副官:“将军!我们粮食拮据点,还能多吃半个月!”
马三:“今天这仗势看到了吗?不会给我们时间的。”
徐副官:“将军,那我们怎么守?”
马三……
南蛮子又打了几仗,皆铩羽而归。饿着肚子,没办法,不执勤的士兵基本都是睡觉度过饥荒。几天下来,所有人都瘦了十几斤。
陆良背着他的石碑也越发显得吃力了。
庆安历173年8月17日,陆良打了桶水,当天下午,腹泻不止。黑甲兵查探后,立马禁用龙颈关,清水河。饮用,洗漱,皆不得用此水。
如此一来,关内缺水断粮,每日饮水全靠后勤跑几里地,去镇上打井水。
三日后,这就是8月20日,南蛮子发起总攻。马三立马在城门口,将士们死堵城门!
攻城锤一下有一千三百斤,黑甲兵被撞得飞起,坠落十米开外,后续又有人冲上去。
城头不断的,有尸体掉落,有的人还喊着,叫着杀敌的口号,下来就是一滩血水和一身黑甲。
不得上天恩宠的马三,没等到援军到来。
攻城锤撞破城门那一刻,青甲黑甲混战在一起。
陆良他们被徐副官带走,紧急撤退。逃到龙颈关后的清水河前。
徐副官看着马三那边,下令,渡河。
齐刷刷的,下饺子一样,黑压压的,把河水搅和的滚开。
在河对面,他们换下藤甲,穿上黑甲。徐副官还下令,往河里扔荆棘,刺棱,等一切带有尖刺的东西。
在二百里之外,他们找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军营。军营前排有一排高墙,很高,不厚,弓箭手站在上面,正好可以射到河道。
陆良的队伍每人都分到了一把非常大的盾牌,虎头的,非常威武。刘飞腿穿上黑甲十分嘚瑟。
刘飞腿:“我觉得,我一个能打十个!”
白啊狗:“这黑甲好沉,压的我行动都不方便了。”
确实,单单黑甲一整套有二十多市斤重。
隔了好久,有两个时辰,龙颈关内冲出一对骑兵,直直冲过来!徐副官,看着他们进入河道,大呵一声:“放!”
青甲骑兵应声坠河!马腿受伤,一个个摔倒在河里。他们也没在进攻。今天应该是可以休息了。
徐副官骑着高头大马,绕着军营走了一圈,大声道:“兄弟们!你们穿上黑甲!就是帝国军人了!我不管你们胆小!懦弱!腹黑!还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在我这里,杀敌是你唯一的功勋,是你唯一取得荣耀的方式!你们看到了,我们有十万正规军,折损在龙颈关!我们守不住龙颈关,也不能让他们出了龙颈关!这!是天子,的圣令!我,不管你们为了谁?妻儿?双亲?主子?财富?我只为了我的国家!死不足惜!”
徐副官接着说:“国之栋梁,与谁?徐宝财!杀敌者,谁人?徐宝财!抵御敌寇者,谁人!徐宝财!奉天子,守国运者,谁人?徐宝财!”
说完,大伙各自做的自己的事情。一路上,都有人跑路,陆良也想跑,但他想着他的妹妹,还在京都,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良终于不是预备队了,他们的队伍被打散了,他被整编到一队了,就是最前排的盾牌兵。也许是下次进攻,他就会向马三那样,死在战场上,也许是下下次。
一个少年:“兄弟!吃点?”
陆良打量着他:“你哪来的馍馍?前线还在喝粥呢!”
少年:“我之前是做饭的。我们后厨可不缺吃的。”
陆良(塞的满嘴):“啊,这样啊,我叫陆良!”
少年:“我叫三胖,胡三胖。你以前哪里的?”
陆良:“我啊!运输队的。”
胡三胖:“听说好多人都逃了!”
陆良:“你为啥没逃?”
胡三胖:“爱国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良:“我也爱国!哈哈哈哈哈……”
……
第四幕
乱世,是惩戒恶人的。惩戒那些没有信仰的人,去流放,去奔波,直至家破人亡。
历史让有的人,死的风光无限,他们有的粗鄙,有的邋遢,有的满嘴脏话,他们确是唯一愿意为信仰牺牲的人了。
时年9月,帝国皇帝终于把兵力招齐,可龙颈关坚持不到的。
庆安历173年8月25日,南蛮军团,几十万大军,搭桥过河。黑甲几千人的弓箭手,射出去,好似牙签扎进了牦牛皮上,抢不到筋骨!
陆良他们,架着盾牌,站在围墙外面。看着黑压压的青甲骑兵,直奔过来,妖风四起,吹的陆良睁不开眼睛。
咚咚咚!人未到,箭先至!每一箭射在陆良的盾牌上,都震得他手指酸痛!
杀!杀!杀!
万人骑兵眨眼而至,咚!!!
撞得陆良气血翻涌,撞得马儿头昏眼花。接着,后队接前队,越过陆良的头顶,呼啸而过。陆良举着自己的矛,猛刺。
三个个盾兵围在一起,就像个小龟壳,堪称刀枪不入。
正杀得起劲,一个青甲骑兵,狠狠一跺把其中一个盾兵踩成肉泥。
陆良和战友背靠背,盯着同胞的血肉,赶紧跳开。那马儿横冲过来,躲得及时,陆良摔了一身的血水。
陆良前举盾牌,不管前方谁人,使出吃奶的劲,打算逃离。
那青甲骑兵冲向他,狠狠刺去。
石碑重重落地,立在天地之间。它的声音很大,可厮杀声更大。
碑上刻有:
庆安历元年
琉璃海界碑
署名:江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