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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是要被我们称为伯父的,因为在家族中的男丁中排行老四,我们都叫他四伯。
四伯是什么时候离开看房子的,不得而知,后来也没有问妈妈。
再次看到他,已经是上高中的时候,老房子的几家亲戚一起去的,时间应该也是临近春节的时候,地点是在精神病院。
彼时的四伯,记忆其实很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还是他“超强的记忆力”,他记得同辈人的名字,说他们名字时,眼睛清亮,脸带笑意,但是过后立马就喃喃自语去了。
这就是真实的伯父!
后来在和四婶的多次聊天中,慢慢拼凑出他在精神病院的景况。生活的情形一如在老房子,但是空间肯定是受到了限制,饮食也不能如他的意。
四婶转述他的话:“你就是克扣我的钱,不给我吃好的”,听他说这种话,觉得他精神挺正常的,四婶这样和我说。
那时每个月或者一段时间,四婶总要煮上一提壶的红枣炖汤去看他,他也一如既往的风卷残云,好像从来没吃饱饭一样。
【2】
现在回头看,四伯住在精神病院,或许是四婶的生活在精神上相对轻松的一段时间。
虽然精神病院每个月好几千的费用,家里还有四张嘴要吃穿用,但是不用每天面对这样一个病人,可以全力去工作~赚钱。
为了挣住院费和孩子们的生活费,她除了上班,再就是在家里办辅导班。
“我们家后面就是教育局,老师是不允许有偿家教的,我开辅导班那么多年,学校领导和教育局从来没找过我,他们是知道我家的情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劲,早上上完课,中午我就走路回家,三个孩子要在家吃饭,我就把饭、菜做好,吃完我就又回学校。下午上完课,回来继续教他们,等他们上完,我还要批改作业,洗衣服……”
退休前的四婶,数十年如一日,基本上是这样的步调。
后来的再一次变故,打破了这样的“平静”,也再一次给了四婶大大的考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