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们俊俊跟我说:哼,我看你大学四年就学了个矫情.....不知他是轻蔑还是调侃,我竟一时语塞不能驳辩。仔细想来,文学院还真是个矫情的地方。这也矫情,那也矫情,上课矫情,翘课矫情,吃饭矫情,睡觉矫情,恋爱矫情,单身矫情,聚也矫情,散也矫情,连发呆散步时,空气里都透着酸腐的矫情。真是矫情的不得啊了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我真怀念这矫情。从文学院毕业一年了,我最无力改变的,是我如源头活水渐渐枯涸般的――不能矫情。是的,我已没有这种能力了。每每开了矫情的头,续不上开头的尾,甚至我还,嘲弄过别人的矫情。我想被嘲弄的人是自由的,是幸福的,因为她不管何时何地,何人何语,能自己让自己发笑,自己给自己力量,无需取悦,无需逢迎。
我不敢想象,当我永远的失去了矫情,生活会失去什么。可能爆炒红烧同一味,埋头即吃,吃完既罢,哪管它生煎热炸,清蒸慢炖,凉拌炝炒,卤煮泡腌;可能鸡鸣犬吠喵耍懒再不关心,可能蚂蚁搬家蚯蚓出洞不去发现,可能丁香茉莉梨花海棠千花一面;可能朝晖夕阴星斗闪烁再于我如日复一日,春花夏雨秋月夜再于我如年复一年......
我实在不愿意这样,这太不像一个中文系人生活的姿态。古今中外,中文系的前辈们是这样的:或夜半约客,闲敲棋子落灯花;或与无赖小儿,溪头卧剥莲蓬;或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多有意思啊!人生的乐趣不只是夸父逐日般执着的激情,也要有细嗅蔷薇,与内心对话的矫情。
我想,矫情也是一味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