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棠握着祭天玉圭的手突然刺痛,当第七滴血坠入青铜鼎时,钦天监突然高呼:"凤星陨落!妖女祸国!"她低头看见玉圭内壁浮现血色咒文——竟与巫蛊案卷宗里的换命符如出一辙。
"此乃天罚!"三皇子挥剑斩断她腰间绶带,十二旒冕坠地碎裂,露出暗藏的南疆骨哨。当骨哨接触祭坛香灰时,突然发出厉鬼般的尖啸,空中竟浮现先皇后悬梁的幻影。
裴昭的剑鞘尚未出鞘,谢清沅已挡在祭台前:"此哨乃臣女所有..."她扯断颈间玉牌,"三日前被云棠妹妹借去把玩..."突然被太子拽住手腕,"沅儿可知作伪证的代价?"
谢云棠在混乱中摸到玉圭夹层里的密信,字迹竟与裴昭的军报笔迹相同。她突然将染血的祭服抛向空中,金线刺绣在日光下映出太子私印:"殿下这栽赃的功夫...可比沈将军的刀法差远了。"
沈翊的刀尖突然挑破她袖口,二十枚淬毒银针叮当落地。针尖的孔雀胆反光中,竟映出谢云棠昨夜与神秘人交易的画面。三皇子抚掌大笑:"谢二小姐这手移花接木...倒是得了裴将军真传。"
谢云棠踹翻青铜鼎,滚烫的香灰在空中凝成南疆地图。她赤足踏上祭台边缘:"诸位可知这骨哨的用法?"突然吹响的哨音让所有人头痛欲裂,地面裂开二十八道缝隙——每道裂缝都涌出刻着她生辰的青铜棺。
"棺中才是真正的祭品。"她掀开最近那具棺盖,里面躺着穿戴太子冠服的稻草人,"三殿下这偷梁换柱的把戏..."突然被裴昭的披风裹住,"...连稻草都比你忠贞。"
钦天监突然暴起,祭刀刺向谢云棠后心。裴昭徒手接刃时,谢云棠看见他掌心浮现与青铜棺相同的咒文。血溅三尺间,她突然夺刀反刺自己左肩:"这一刀...可够洗净诸位眼浊?"
谢清沅的银针封住她心脉时,沈翊突然举起龙案上的密匣。匣中染血的《伽蓝志异》残页飘落,记载着骨哨真正的用途——唯有双生子血脉能唤醒往生者记忆。
"谢二小姐不妨再吹一次。"沈翊将骨哨按在她染血的唇上,"让诸位听听...二十年前你生母断气时的惨叫。"
裴昭的剑锋突然转向太子:"殿下可知..."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伤疤,"...这道'双'字印,是用你周岁时的长命锁烙的?"
祭坛地砖突然塌陷,谢云棠坠入黑暗前抓住裴昭的护腕。当机关将两人困在狭小密室时,她摸到他怀中冰冷的玉雕襁褓——内壁的"换命"二字正与她肩头刀伤重合。
"将军这苦肉计..."她舔去他下颌血迹,"...可比三皇子的戏码动人。"指尖突然探入他伤口,扯出半截带血的密诏。
密诏展开的瞬间,谢云棠瞳孔震颤——竟是先帝亲笔所书"双生承祚"的传位遗诏。裴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现在明白为何你的血...能启动祭坛机关了?"
地面传来谢清沅声嘶力竭的"行刑",谢云棠突然咬破裴昭的唇:"劳烦将军转告我阿姐..."将密诏塞进他齿间,"...这盘棋我要掀桌了。"
当密室涌入毒烟时,裴昭突然将骨哨刺入自己心口。凄厉哨音中,谢云棠看见所有青铜棺同时开启,每个棺中都爬出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腕间红绳连成滴血的南疆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