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回忆里,我想总归有那么几位老师一直在你心头,一直感恩与挂念。其实,今天的主人公ZH老师,应该教过我们兄弟姐妹四个。是我的小学二年级的班主任老师,他是我实际的心智启蒙老师。
时代已经很久远,话说师恩不可忘。在我心目中,有三件事情关于ZH老师,一直不曾忘记。
想象一下,一个七岁的小朋友在开学的日子因为自己不懂事的某种原因,没去学校报道。突然在放学后的时光里,正在家里二楼没心没肺地玩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应该是什么心情。这个人,就是我。春节之后,我去小姑家玩到开学当天才回家,原计划是到家之后再直接去学校。
结果,回家路上,我把小姑给我编织的两个毛线头花给弄丢了,我非常喜欢的两个头花。于是,尽管,是开学,我应该是要去报道的,但是我坚持要再返回找我的头花。记得那天下着雨,我在返回路上确实也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甚至时隔这么多年,我都能清晰记得我在哪里找到他们的。当然,这么一来一回,也就耽误了开学报道,我索性就没去学校。
话说我在楼上看的老师来家访,心底好紧张,其实是想躲起来的,但是很不幸老师看见我并和我打招呼了,所以我没法躲了。之后硬着头皮去见老师。我记得我哥好像是躲起来了,现在想想挺好玩的。但当时确实紧张。
记得老师拉着我的手,坐在我家灶前,和我爸了解情况。大致上,因为我没去报道他担心我可能辍学所以第一天就跑到我家来了解情况了,劝我去读书。当然,事实上,我家并没有辍学的打算。但是老师关心我,我们家都感受到了。
第二件事情,其实是ZH老师在课堂上讲得关于志向的一段话。原话已经无法准确描述,大意是劝说我们要努力学习。他没有讲努力学习就会有多么光明远大的前程,但是很朴实地告诉我们,如果不努力学习,想象一下农村妇女的手,那是因为没办法辛勤劳作,导致她们的手即使用肥皂使劲擦洗也洗不干净。还有她们的脸,因为劳作风摧日晒,显得很苍老。如果不想再像她们那样就要努力学习。在90年代初期,农村真的很苦,我妈那一代没有工作的女性确实很辛苦,终年劳作,根本没有保养的概念和机会。但是这个对我影响很深远,我一想到洗不干净的手和苍老的面孔,内心会有一个很坚定的声音说: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这是ZH老师对我影响最深远的事情,让我明确我要努力和父母辈不一样!
第三件事,之所以还记得很清楚,其实是对ZH老师抱着很大的愧疚之情。事情应该发生在我读三年级还是四年级,他已经不教我了,但是教我哥。因为我是低年级,放学比较早,于是我去等我哥一起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几个小屁孩等着等着就在他们教室了。正好那时候是ZH老师在授课,他很喜欢我,正好课堂上,他们在问一个关于测体温的问题,于是ZH老师还向我提问了,遗憾的是我那时候粗鄙不懂事,问题回答是回答了,但是回答地粗鄙不堪,导致满堂哄笑。于是,下课之后,ZH老师笑着拉着我,不让我走,大致想把我这个丫头教育得文明一点。但是,其他小朋友都走了,我顿时大怒,发挥了农村小朋友耍泼的特色,挣扎着要逃,奈何逃不脱。老师还在好心和我说话,但是我因为挣不脱,不经勃然大怒,对老师开口大骂。具体骂了什么不记得,但估计很难听,我只记得ZH老师讪讪地放开了我。
从此之后,我和ZH老师再也没有发生过交集。只记得爸后面聊天说过,ZH老师觉得我比较聪明,比较特别,是可以培养,他特别担心我爸因为我是女生就不让我读书了,一直和爸说要好好送我读书。
而关于他的消息,后面很多都是小弟告诉我的,因为后来他也成了小弟的恩师。小弟他们还经常去看他,而我则一直没去过。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