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在小学的时候,三年级,班里当时有这么一个人,他是班长,当时并没有排名次,我也不知道他排第几,不过他上课还挺积极,尤其在英语课上,英语老师是大学生,来实习的,跟我们也玩的挺好。课下班里总会聚集一群男生,他们好像是一个帮派,分老大老二的那种,他在里面排第几我也不清楚,我当时比较反感那种,感觉像社会上的小混混,的确,他们挺霸道,下课还会“欺负”女生,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放学拦住那几个女生不让她们走,我是见过的,不过我比较胆小,绕道走了。后来我们调了桌,我和他正好只隔一个过道,他跟我说话,我并不想理他,记不清具体情况了,反正后来他跟我说话我还会应和的,不过当时还是会些害怕他会放学拦着我不让我走。有一次传统文化课,班里一如既往地乱,声音嘈杂,我记得他开始在跟我说一些有趣的事,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没有顾及课堂纪律的笑了,后来我隐约听到他问我,想不想知道他喜欢谁,那时候年纪还小,听到这个,就觉得是件很丢人的事,我就说不想知道,结果他就写了封信,是一封告白信,准确的说是一个来自十一岁小学生的“告白信”,可能真的只是个恶作剧,好在我也没多想,那时候我才九岁,也没啥好多想的,也想不到,看到信,就觉得是很丢人的东西,下一秒就撕了。他当时的表情我也忘了,只记得正好下课,他走过来把我头上的发箍拿走了,往操场跑,我想都没想就去追他,就这样追着他满操场跑,后来我跑累了,还是追不上,他就还给我了。之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的一个帮派混在一起,我还是我,他还是会偶尔戏弄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再后来,他也不怎么学习了,三年级期末,老师说学混子的时候提到了他。四年级,一天中午放学的路上,我和我朋友一起走在一条路上,隔着几行树,是另一条路。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就走在那天路上,他朋友看到我,就冲我喊,某某喜欢你,某某就是他,我听了又想到了会拦住我的路,就拉着朋友快跑了。下午到了学校,听一个同学说,他跟新来不久的英语老师聊天,老师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时,他说起了我。我当时真是挺害怕的,生怕英语老师会说我,最后还是假装不知道。再后来,他们的帮派里似乎不要他了,他总是一个人了,我默默同情过他的。后来,好像又回到那和个帮派了,并且,女生也有了和他们地位一样的帮派,我反正不在其中,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六年级的时候,男帮派和女帮派都成了情侣,他也包括在内,我就当看热闹似的,做个观众。再后来,毕业了,他也分手了,那个女生因为家庭原因去了四川,再没回来过。在初中,我去了别的县城上学,不和他在一个学校了。后来,初一的时候,一个姓郭的女生加了我,她说她是他的女朋友,看到他QQ里有我,就加我了,她对我说话也很客气,寒暄之后便不再联系了。再后来,他跟我联系了,那时候,他开始叫我学霸,先是问我的学习,之后便开始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那时正好在初一情窦初开,居然告诉了他,后来想想,这件事,除了高中同学,他是唯一知道的。他说他挺开心我也有喜欢的人了。之后,便再没了联系,从我小学同学的口中,我也陆陆续续的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不过是和女友的分分合合,但似乎都轰动校园。初中毕业时,听说,他早不上学了,出去打工了。高中三年,我很少回家,便几乎没了他的消息。高考完回家,我时常在自己家的厂里帮忙,给我们厂里锯木头的,初步销木头的那一伙人,里面有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妻,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另外还有一个瘦削的男人,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皮肤很黑,很黄,他们需要每天都在阳光下工作出力。除了我们厂子,那一伙人还承包了好几家厂子,几乎每天都有活干。挺累的他们,在大太阳下,抬那么沉得木头到传送带上,据我所知,每一根木头都要上百斤,毕竟,我们都是按吨进货。我在厂里帮的忙就是把他们的机器销出来的树皮和白色的木头皮子分开装车,离他们很近,我和我妈一起干过好几次,我还有两次都伤到了脸,我妈嘴里还经常跟我小声讲,说那个瘦削的小伙子其实和我差不多大,刚结婚没多久,媳妇在家,他出来跟着他三叔三婶挣钱,说也没见人家说过话,只知道认头出力的干活,我看了他一眼,不像,真的不像和我同龄的,毕竟,想想我的高中同学,个个的都,啧啧,他看上去很瘦很黑,嘴边也有胡子,我也是个近视还不戴眼镜的,反正大体感觉像个三十多岁的吧。他总是沉默着不说话,我和我妈到时常说的很嗨,偶尔还把那对老夫妻逗笑了,我似乎看到了,那个人也想笑。那些天,复读,高考成绩,志愿,大学,专业,这几个名词,在那里谈的很多,还挺大声,机器响着,和我妈交流总是很大声,我想那个人可能都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那个人,毕竟那个人和我同龄,如果不辍学,和我一样要专注这个问题了,不过又想,那个人都有老婆了,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吧。有一天,我路过他(小学那个男生)家,看到他们家重新盖了小楼房,大门上还贴着已经褪色的大红囍字,我当时开玩笑似的,一扭头,哼,男人,也算祝福他吧。昨天,去一个小学同学家里,她的妈妈提到他,我向阿姨打听他的状况,她说他年前结婚了,对象长得挺好看,自己谈恋爱谈的,现在在跟他三叔干活呢,挣钱了,三个月就能挣一万多,就是晒黑了。我咽了口水接着问,在哪里干,阿姨给我指了方向,然后说,也包了你们家厂子啊,你没见?我一愣,原来那个人是他,那他,怎么会认不出我,还是,不好意思认出我,他知道我并没有认出是他吗,怎么这么多年,再见面,是这样,我开始努力的想我们厂里出现的那个寡言的人,黑瘦的,身上都是泥,灰,木头屑的那个人,居然是他,那个让我追着满操场跑的小男生……
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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