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诗舍坐落在丹城西北的丹山半坡,由看牛人、比丘、沙汀、布衣、清隐五人共同创立,其中比丘已经仙逝。诗舍内景由看牛人、沙汀、晓野联合设计,整体透着古朴、雅致、清淡的味道。石屋诗舍四字组成亦有一段因由。
石屋诗舍居于石屋山,故以石屋为基,五人因诗结缘而取一“诗”字,“舍”字则是由我们几人斟酌推敲而来。
石屋诗舍门眉处横有一匾,由张明珠先生书写、沙汀刻制的篆体“石屋诗舍”四字;两侧是沙汀拟的一联“捲帘云入室,题壁月当空”;门口左右是自山间移植而来的花草,宝石兰、桃丝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推门而入,首先坠入眼帘的是寂庵居士手书的“空山月隐”,此四字由我们四人于众多选项中择取,清灵为空,藏匿为隐,于清澈处悟身,于空灵处悟静,于隐匿处悟心,有儒、有禅、有道。
“空山月隐”下方是一架目前鲜少看到的案。案上有一栏雕窗、一只陶土瓶、一方灵璧石以及我偶尔更换的插花。案的左侧是一个石槽。石槽里种植着山间移植的蕨。茂密的蕨草中间伫立着一座由枯木自然形成的假山。假山的缝隙里则是一点明黄的灵芝。案的右侧,一个瓷盆拖起一株缠着藤蔓的枯树干,当初遇见时想:与其枯在深山,且不如留在室内装点成一方景致。
入门右侧,是一方茶室。茶室右侧角落摆置了一只木箱,其上不规则的线条和磨损告知了我们他的年龄,木箱上斜倚一副山水,另放置了一盆兰、一叠书和一罐茶叶。
整个茶室中间则是古砖架起的一扇老门板,恰做了我们的茶盘,灰褐的色调、深深浅浅的凹槽以及余留的茶滓,纪录着我们在诗舍内的日常。岁月无声无息,最易留在着墨最多的地方。茶盘之上是一套深蓝的茶具,一个一个排列得井然有序。
茶盘客座一角有一只白色为基调的手绘瓷瓶,插有一二竹枝,竹叶随着气流微微颤动,恰与窗外透进来的斑驳竹影遥相呼应;客座另一边则是一块雕砖托起的药槽,种植着菖蒲,一年四季,日日常青,对着它,似乎就是对着自己的内心;瓷瓶斜对角则是一只鼎状的香炉,盘膝打坐时,可点一支清香,看着袅袅青烟,恍然间已是入了定。得空时候,邀引几位好友,品茶禅,聊诗词,分感悟,一坐便是一日,最是让人舒畅,这恰对了我的诗“竹影时深浅,淡然已忘忧”。偶有几位雅士不邀自来,便与看牛人的“山高自有白云来”相宜了。
往内是一小间书画室,正中是陆英剑老师的一副山水,山岳耸峙,大气磅礴,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山腰处有一间屋,恰似石屋诗舍,极好地道出了“隐”之意。画的右侧悬挂着一副赵云龙老师手书的看牛人的诗。画下是一张书画桌,桌上摆放着一座笔架、一排书以及一些简单的装饰。笔架和古砖正好做了书立,挡住了书的两侧,另有一丛兰放置在古砖之上,偏安于这一隅。偶得闲暇,可摊一张洁白宣纸,执一支朱月小笔,写一些隽永小楷,或兴致突至,作一首绝句,则更是奇妙。
书架分居内室两侧,书架之上排列着我们几人收集的一些书,中间穿插着一些花草,有绿萝、吊兰、竹枝等等,虽常见,偏不俗。还有一支笛侧趟书架上,外表有些儿脱落,却是陪伴了我数年。偶有访客,斜倚一侧,静静阅读,便忘了归期。
诗舍门口正对辽阔,可俯瞰丹城全景。晴朗时,空气清透,可观海天一色,连山起伏;阴雨时,隐约间只留下青色,线条蜿蜒,布衣的“云色苍茫望不尽,峰如浮岛落其间”正好应景;深夜时,可凭栏远眺,灯火绚烂,烟花缭绕。
石屋诗舍位于聚灵之地,房内花草四季不枯,郁郁葱葱,似乎尘世的时光与这毫不相关。若时间充裕,可去书画室欣赏名家诗词手迹,可去石屋听流水潺潺,可去洗心池观锦鲤自在,可去眠云坞寻访镌刻的古诗,亦可去雨香禅寺听听佛音。若会太极,在徐福观前来一番阴阳变化也是极妙的。
于空灵处觅石屋,于淡泊处寻禅味,于清静处修身心。石屋如是,诗词如是,明月如是,石屋山人亦如是。(胡清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