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场印象非常深刻的演讲,是高中时期,某个高一还是高二的学期,学校请来了一位老师来做演讲,只记得这位老师貌似叫周红伍,何方神圣以及演讲的目的我都忘记了。
有次和初中的昔日好友叙旧,共同回忆往昔,我们能记起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各不相同的部分也有重叠的部分。回忆过去的时候,我们似乎都有种默契,总能记起一些细节并且乐此不疲,那些小小的不起眼的点串起了我们的难忘时光。也许记忆如一张网,我们都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大网一筛,我们只挑拣了些于我们情感或认知有触动的片段。也或许有时候,只是因为初春突如其来的一阵暖风充盈了你鼓鼓的裙子,或枝头突然飘落到你发上的一片馨香的花瓣。
那场演讲的内容我也基本忘记了,只记起来一些只字片语,还有老师演讲时身材飞扬的表情与发亮及热切的眼神。演讲在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举行,老师坐在讲台上,声音非常的洪亮。我记得他有一句,大家要记住,在你们这个非常美好的年龄段,只有初恋,没有早恋。
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学习压力很大,学习生活节奏非常紧张,但是依旧阻止不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眉眼里的春光流转,暗地里一对对的不少。但是在我们这样的学校,“早恋”当然是被视为洪水猛兽,严令禁止的。生怕影响我们这些考生的前途,老师们以各种方法监视,甚至在宿舍里找眼线找人打小报告,生生要在情愫种出的那颗嫩苗冒出头的时候及时掐断。老师时常以带有威胁性的语气灌输给我们这些学生,早恋是不对的,是我们不应碰触的“禁果”。甚至觉得早恋是不洁的。这种观念在我的心里深种,让我有一种对早恋天然的羞耻感。
周老师却说,情窦初开是美好的,学生时代的感情是单纯而美好的,只要我们分清主次,把握分寸,这就是值得鼓励的。当时心里是有些小小触动的。原来我的那些羞耻心完全是没来由的自我设限,虽然我后来也没有“早恋”,这句话还是给我的心小小的抚慰,告诉我,不必急于对自己做道德评判,只需体验这种感情是否美好而积极向上。所谓“洪水猛兽”袭来的时候,不必急于躲开或者反抗,遵从自己的心意,观察而观察,也许你会发现,那只是一场润物无声的春雨。
我有时候想,也许这就是快乐的由来。困惑带来苦闷进而引发恐惧,顿悟而豁然开朗的那一刹那就叫做快乐。生活中也许有许多细小的苦恼与快乐,需要我们一一细拾,以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