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大火,
南方有金属。
有人问起 那黑色的身影。
他们猜那是黑铁的遗族,
或者说那是
青铜鬼面的子孙。
也曾磨牙吮血、也曾杀人如麻,在夜半里啸响白金之音。
他们说过,他们离开,伐倒了许多大树。
还有那么些
山石磊磊。
记得你说,要带着酒来。
记得你说,要有杜若和风声。
我的怀抱空空荡荡,
酒还在天上,那些白色的月乳等着滴落下来。
杜若遗落在更远的地方,我把它送给了一位鞋匠。
只有这风声,存在我的竹管里。
也许你认得它,那些水汽和泥腥,
那些江流汇聚奔腾不息,那些月光如水照在缁衣。
那些白霜里的清晨和金铜色的黄昏,那些夜里崎侧的屋顶——
和倒悬的星星。
我希望你是安宁的,莫要再磨你的剑,那剑吸你的血!
我希望我是幸福的,可以听到钟声和夜曲。
每个人都应该是干净的,
在这黑土地下面
静谧安然地生长。
对了,今天我看到一个女人经过。
像神女一样,
她的马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