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共同创造的世界:激进建构主义和社会建构主义
建构主义。在社会系统中现实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以及一个咨询师如何在这个创造过程中起作用,成为“共同建构者”。
建构主义的核心命题是,所有认识和观察都具有极端的主体依赖性。认识不可避免地受到人类大脑条件的限制。“我们知道什么”与“我们如何获知”不可分割,所谓的“发现”其实是发明。如果建构者未意识到建构过程,即他认为,自己的建构是正确的,对方是错误的,那么他会以自己是有知识,有权力的人自居,从系统的认识论来看,这样做有破坏性的危险。
建构主义的哲学思想基础是,一个物体只有通过观察者自身的认知过程才能被建构出来,我们所感知到的环境是我们的发明。
人的感觉接收器—人们无论是感觉压力、味道、光、热、还是声音,都只能由刺激的强度,而非其质量所决定。人类的神经细胞感应的是刺激的量,而不是质。外界没有光没有颜色,没有音乐,没有冷热,只有转化成的神经冲动进入大脑产生了独特个体化的颜色,冷热,音乐。
因此,不存在可靠的知识,任何对其真实性的认知,都必须通过一个观察者来证实。建构主义的观点认为,现实只有与对其认知的观察者联系起来才会有意义。我们能观察到什么,是理论决定的。每个理论的视角或偏见都会导致某些问题和对问题的见解产生,这些见解对于问题和提问者来说是适用的,它们只是一种合适的说法,但是它们描述的未必是现实。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信息经过表达,发送和接收,这些过程会造成对内容理解的误导,交流不是传输,从一个人那里移送到另外的人那里的,是经过大脑加工的神经冲动信号。我们只能根据我们自身的经验来解释我们接收到的这些能量变化。
社会建构主义和叙事疗法。社会建构主义强调制造现实的过程不止是由我们的大脑结构来完成,而且是一个社会过程。社会建构主义更强调人际关联与合作。人类的现实是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被“社会化的建构出来”的。社会建构主义认为语言是根据人们之间交流的需要以故事的形式展现的。它是交流过程中最重要的媒介,“即是人类现实的产品,又是产品的制造者”。它不是从“讲话的人”这方面来考虑,而是从文本和故事方面来考虑,现实的形成不取决于单个讲话的人。
社会建构主义认为,观念,影像和回忆是通过社会交流得以呈现,并通过语言和共同讲述的故事而被传递。在与周围互动伙伴的对话中,个体获得个人身份的感受或内在声音。交谈,对话被看成产生“真实感”的来源。社会建构主义侧重叙事的系统治疗,关注在系统里大家如何共同生产和创造意义。
一个人脱离社会系统就无法被理解,而只能在意义世界中被理解。
伟大构想的终结:后现代哲学思潮
德里达致力于找寻我们现实观背后隐藏的东西,以及我们又是如何受到这些东西的禁锢。他试图唤醒人们对占统治地位的论断持怀疑态度。理解是与传统参照系(比如理智)的决裂联系在一起的。他提倡“深刻多元化策略”,他认为需要一种“新的协作方式,它同时用多种语言讲述,并同时用多种文本创造”。他提倡“差异性思考”,差异性思考意味着不去确定,不去由其他的和不同的东西去追溯和它相同的和类似的东西……,差异性思维只是思考和自身的差别,总有不同的表现而不总是那样。德里达在现实中努力践行“解构主义”,解构可以理解为对每个现存描述的某种坚决批评性“态度”,运用解构主义,是开始探求和把玩意义,提供新的联结,相互关系和背景。对一个事物从多角度进行描述本身就是解构,加上寻找表面上看起来次要或微不足道的细节,就能把现有的故事加以变化和改述。解构允许人们思考在用占优势地位的叙事方法讲述的故事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哪里有可替代的认识,哪些观点是得宠和有活力的,哪些是被压制的?另一种解构是把原因和结果倒置,例如,把我很伤心,因为女朋友离开了我,反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