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苏城,暑气还没有褪去。城北西北街口由于地铁站的设立成了一块半空旷的场地,与北寺塔园绿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晚饭时分了还烈日当空,行人稀少。
子希匆忙钻进街口南的吴盛兴老店,点了碗全素冷面,拌上些醋,惬意地品尝起来。朱鸿兴、陆振兴、观振兴、得一鲜、东吴、裕兴记……,遍布老街的这些面馆同属苏式面点,味道应该是大同小异的。小店历经百年传承,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故事。客人来到小店,吃的是一碗面,品尝的却是古城别样的生活。
“来两份煎包”;"不好意思,今天的煎包卖完了。要不要来点绉纱汤包,这可是本店的特色“;”好吧,来上两笼。煎包下次再吃“。店门口收银台传来一位年老男人与店员的对话。子希转身看去,70来岁的老人看起来很精神,有礼貌。
点完单,老人就着子希左邻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他而来的40出头的女子顺势坐在了老人的正对面。
刚坐下不久,老人又站了起来,从放在桌面上看起来做工讲究的男式手提皮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老人身体修长,体形保持良好,深色T恤配一条浅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尖头亮皮皮鞋擦拭得很是干净,左手无名指上的宝石方戒看起来有了些年头。一眼看去,这是一位讲究品味的老年人。而对面坐着的女人却与老人之间看不出任何相关之处,中年偏胖,肤色略黑,穿着也极普通,不化妆,没有显眼的穿戴,右手小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劳动伤疤痕。子希不怀好意地捉摸着这两人的关系时,老人已经从包里找出了一个小玻璃瓶。老人依次从瓶子里掏出三个棉球,将其中两个放在桌上,留在手里的棉球则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女人随手拿起桌上的棉球,熟练而仔细地擦拭自己的双手和筷子。老人再次取出棉球放在桌子上,就在女人伸手取棉球时,服务员端来了绉纱包子。
老人往碟子里倒了点醋,夹起包子醮了醮送到嘴里。女人则就着一碗面汤,将包子醮水以后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吃着包子,老人时不时地对着女人轻声说着什么,女人边听边点着头,偶而露出轻微的笑容,只是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没用多久,两笼包子便见了底,两人默契地站起来,稍加收拾后往店外走去。
子希继续好奇地关注着老人和女子。门口停放着一辆普通的电动单车,老人将手提包挂在车把下方,掏出车钥匙准备发动车子,女人很自然地跨坐在单车后座上,老人坐上车,朝着老街的东面驶去。
子希继续吃着剩下的冷面,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热播的电视局《都挺好》,想起了剧中的老人——苏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