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游戏
从合肥美术馆路过。
坊间对美术馆那鸟窝般的造型颇有议论。据说设计的灵感来自儿童游戏——游戏棒。
这里先不去评论设计的优劣,只是游戏棒的提法让我想起了童年的种种游戏。我甚至因此无端的觉得设计师应该是位七零后。(后来得知,设计者是1958年生人,与严歌苓们一般大,比我们大了整整一轮)
那时的游戏充满快乐和欢欣。
打弹子、玩泥巴、拍画片、挑冰棒棍儿、杠树叶柄、抓子儿……游戏的原料几乎唾手可得。
游戏棒,我们称之为“挑冰棒棍”。
冰棒棍是游戏棒最好的材料。那些竹制的粗细长短差不多的棍儿可不能浪费。冰棒吃完后,收集起来,洗净,晾干,等集齐二三十根,就可以开始游戏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随手将一把冰棒棍撒开,然后,用其中一根去将那一堆杂乱无章排列的棍儿,让它从一堆中分开。如果在挑其中一根时,手或棒碰到其他棍儿,游戏宣告结束。这时就计算已分开的,谁多谁赢。如果都坚持到全部分完,下面就是更精彩的角逐。将所有的冰棒棍抓在手心,向上抛出,翻过手掌,手背接住下落的冰棒棍,反手抓住,抓的多的胜。
每次挑到排列堆架得异常惊险的那根时,都是最紧张的时刻。憋住气,头几乎都贴在地上,手慢慢的慢慢的伸过去,小心又小心去挑。对方往往又在一旁制造混乱:故意大声咳嗽一下,或没有预兆的尖叫。声音的干扰是允许的,但绝不能动手。
这一把冰棒棍经常能玩整整一个下午。
还有“杠树叶梗”。
深秋时节,教室房前屋后,落叶满地。下了课,随便找几片树叶——要那种叶片宽大的,又长长的叶柄的树叶,杨树叶就很合适——去掉叶片,只留下叶柄,互相拉,断的算输。太嫩的发软易折,太老的又发脆。呵呵,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哦。
游戏的输赢并不重要,赢的输的都很开心,重要的是一种交流,这是过程之美,这给我们带来的乐趣是无法忘记的。
上面的那些是女孩子喜欢的游戏,我喜欢的游戏是拍画片。
画片学校门口的小店买就有的卖。一整张的可以自己裁。大大小小的一叠。内容不外乎梁山一百单八将,三国刘关张以及各个大将,还有葫芦娃、孙悟空……画片放在地上,手掌窝起来直接贴上去,再猛的抬起来,随着扬起的灰尘——那几乎是肯定的——画片翻了个就归自己,没翻过来,继续下一轮。一人一次,机会均等。
现在想想,那小画片套色并不准,重重叠叠的朦胧着看不清楚,显然很粗糙。但这与带给我们的乐趣无关。
那些一起玩画片的同学,现在已经各奔东西了。
那时,游戏是人与人的游戏,不像现在电子游戏,对手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想起游戏,回忆起的是游戏时的伙伴。